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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種身份,怎麼好宣諸於口,怎麼好意思宣太醫來察治,頓時凝軒就像個做了錯事等待責罵懲罰的孩子,剛才還陽光燦爛的朝氣頓時煙消雲散的只能龜縮在一旁聽後發落。
雖然一坐下就一本正經的拿起一旁的文書目不轉睛的檢視的封玄奕,卻將一旁凝軒的神情動作一絲不落的盡收眼底,封玄奕看著乏味無聊的文書的眼眸不禁含笑,連唇角都不禁揚起,只是為了遮掩而急忙抬起文書半遮住。
平日裡看的只讓人心煩陰鬱的文書情報,現在看來倒沒有那麼面目可憎,不但能靜下心來不說,彷彿其中千絲萬縷的糾葛、權利的交織、慾望的交錯也沒有那麼令人費神了,不知是因為難得敞開心扉的說笑,還是因為今天在屋內陪伴的人不同而發生的改變。
突然覺得可口,順手去摸方才被自己隨手放在桌上的茶盞,卻意外的摸了個空,微微不悅的皺眉,低眉去看,卻發現明明應該站在一旁等候傳喚的凝軒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的走到了自己身邊,低眉斂目,雙手端著茶盞,一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樣子,若說是畏懼敬畏,可那雙頰甚至連至耳根的緋紅又意味著什麼。
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連這終日沒個盡頭的勾心鬥角、早被視為生命中的一部分的沈重都不禁變得飄渺輕鬆,凝視著凝軒的眉眼不禁紓緩,可卻不知倏地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一斂,不甚在意的隨手接過遞來的茶盞,淺啄一口茶香,杯蓋輕滑,撇去水上飄蕩著的如花般綻放的茶葉。
杯蓋一合,自有一雙素白手將其拿走,疲了、倦了、覺得厭煩了,仰頭靠在身後被置辦的格外柔軟的靠墊上,自有一雙精緻的手按在肩頭,時輕時重的按摩為封玄奕撫平疲憊。
封玄奕沒有拒絕,凝軒覺得理所當然,卻同時忽略了這微妙的安靜柔和,許多年後,當他們悵然回首,才知時光不再,那時的坦然,那時的釋然,那時的毫無芥蒂無拘無束,都不過鏡花水月,如此難得,卻又如此容易被人忽視,那時的他心機重重,卻至少在那一刻,不曾將心計用在他的身上,那時的他天真無邪,卻不知這天真無邪的背後揹負的是怎樣的沈重窒息的陰謀,一旦時光翩然輕擦,便再無法挽回的沈淪深陷,只是這些已屬後話,那時的他們,無法預知,更不會費心思將這些猜忌放在彼此的身上,一個是因為不會,一個是因為沒必要,卻不知不過剎那的貼近……
封玄奕享受的很,狀似假寐,看著凝軒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又是蓋毯子又是關窗戶的,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身邊從來不缺男男女女,甚至根本不用自己開口,也不用自己留心,自有才貌雙全的人物往身上貼,無論真情也好假意也罷,伺候周到是基本中的基本,可看著凝軒笨拙的跑前跑後,時不時碰著這個磕了那個,撞得一屋子丁玲匡啷的響,明明自己疼的在一邊齜牙咧嘴淚花直冒,卻一副緊張兮兮的望向自己這邊,生怕給自己吵醒一般,卻不知自己根本就沒有睡,不過是想換個姿勢換個角度看他還能折騰些什麼出來而已。
忙碌了一天,封玄奕是悠哉舒服,凝軒卻是提心吊膽,總感覺會有一雙視線若有似無的瞥過來讓人脊背發寒,可循著看回去卻發現封玄奕明擺著自顧自的事兒沒空搭理自己,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緊張出了幻覺。
夜裡,侍候封玄奕就寢時凝軒更是緊張的手足無措,想著應該怎麼開口讓封玄奕放自己出去守夜,要是萬一大半夜的又莫名其妙的“化身為狼”做了些出格的事兒,就算人家王爺大人有大量,自己都想掐死自己了。
卻不知已經隱忍一天憋笑憋出內傷的封玄奕竟還一本正經的擺了擺手,說了聲無妨。
凝軒驚訝的張著嘴怎麼也合不攏,猶豫的看著床幔下若隱若現被褥,依稀還能記得花紋的樣式和觸感,又低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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