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葉太醫名柏,字裴瑜,比芙笙大了十三個年頭,師承西陵第一醫者,醫術高超,十三歲便位及太醫院四品太醫,震驚新月。
上輩子芙笙嫁人後,葉裴瑜便消失了。
僅著一身米白色素裳,芙笙幽幽順口氣,被流雲扶著跨過低低的門檻,抬眸對上那翩翩白衣的兒郎。
「路途不算短,定要墊上軟墊,殿下身子弱,不得坐硬座過久。」溫潤清俊的葉裴瑜舉止儒雅,聲線淨澈。微醺的春光下,右眼眼角有一顆淚痣,平添了幾分陰柔。
「一個三公主罷了,葉太醫何須如此悉心?」殷公公細聲細氣地擺擺手,抱怨道,「接誰都有賞錢,唯獨接這位公主,一個子兒都撈不著,還惹得一身晦氣。」
他見葉裴瑜不回答,便扭扭身子,偏頭捏著嗓子尖細道:「葉太醫,不是老奴說你,你別一門心思放在三公主的身上,你都因她從四品降為七品了。嘖嘖嘖,前國師當初放言三公主生來不詳,這病,不是凡人能治的別因不知變通,陪葬了錦繡前程吶。」
葉裴瑜點點頭,回得漫不經心:「多謝公公提點。」
芙笙癟癟嘴,白眼翻到天際去:
哼,老太監,人家酒足思淫/欲,你是吃飽欠人扁。
她深吸口氣,綻開一抹笑意迎了上去:「裴瑜哥哥。」
「見過殿下。」殷公公陰陽怪氣地行禮,芙笙略過他,徑直走到葉裴瑜跟前。
「殿下,」葉裴瑜朝來人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禮節標準十分恭敬,「今日可好些了?」
「嗯,多虧裴瑜哥哥醫術高明。」
「如此甚好,殿下上車吧。」
「——見過殿下。」
一道公公腔故意打斷二人的談話,芙笙扭頭,原是殷公公復喊了一聲。他僅微低下頭,手敷衍地拱了拱,腰直如板,滿面的傲慢,全然不將她放在眼裡。
若在上輩子,芙笙什麼氣都能受。
但這輩子,對不住,她一戳就炸。
「殷公公,」芙笙揚起下巴,聲音雖縹緲無力,說出來的話卻帶著細針般,將其諷刺一通,「殷公公瞧著年紀也不大,腰板倒是挺硬。」
他晃晃腦袋,雙眼笑成一條縫:「老奴有疾,腰彎不得,還請殿下見諒。」
「哦,若殷公公在宮中碰見大皇姐、四皇妹,行的也是此禮?」
殷公公聞言,眉頭略皺:這三公主的脾性,怎的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若見了大公主,自要行跪禮。」
芙笙冷哼一聲:「既如此,殷公公還不跪下?」
跪?
對方嗤笑一聲。
見他遲疑,芙笙癟癟嘴,肩一沉,越發抬高音量道:「還是說,公公覺得,芙笙身上流的皇家血脈與大皇姐有所區別?」
「奴才不敢。」嘴上這麼說,殷公公卻笑得傲氣,無絲毫示弱。
見他依然不跪,芙笙朝後看了流雲一眼,眼睛向她一眨,下巴朝殷公公別了別:「流雲,讓殷公公見識見識沁芳園的規矩。」
沁芳園的規矩?
流雲一愣,渾身的血液忽沸騰起來:這輩子,竟還有欺負人的機會?
早前因芙笙性軟,向來是被別人欺負的流雲,心裡放煙花似的,登時有了氣勢。
她大步上前,緊咬牙關,忽抬起一腳狠狠踹在殷公公膝蓋上。
「哎喲喂!」殷公公雙膝「噗通」跪地,雙眼瞪得滾圓,眼刀在流雲身上劃了好幾回,「你,你竟敢……」
「你對公主大不敬,給你一腳都是便宜你的!三公主雖住在沁芳園久了,仍是公主殿下,與你這醃臢物乃雲泥之別,豈由你放肆!」
殷公公手哆哆嗦嗦,你你你的說不出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