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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芙笙看清楚,那盒子便忽被祝蓁宜手一順搶了去:「七彩琉璃盞極其珍貴,這又是舅父親手做的,不得開盒太久。」
霽月探頭瞟了那琉璃盞一眼,卻不禁默默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芙笙不是傻的,她才不信蕭元這等大忙人,會抽空認真做什麼七彩琉璃盞送給跳樑小丑,定是找下人做了敷衍的。
但這輩子,她屬實摸不準事情的發展,若蕭元當真對祝蓁宜存了點心思,念及上輩子的恩情,她若靠近蕭元,豈不非要踩一腳祝蓁宜這坨臭狗屎?
祝蓁宜竟以為芙笙羨慕呆了,乘勝追擊:「皇姊若是有了心上人,說不定他也能為皇姊做一個。做得不如這個好也無妨,也是一片心意。不過製作七彩琉璃盞,彌足耗時耗力,也不知,何人能為皇姊費心呢?哦,瞧本宮這記性,倒忘了,皇姊已有婚約了,不知江將軍可會為皇姊花心思?」
一隻破杯子,竟能讓她嘚瑟成這樣?
嘁,那琉璃盞雖顏色好看,樣子倒是不太齊整。
芙笙暗地裡哂笑、冷哼,面上擠出一絲笑意:「我哪有妹妹有福氣。」
好不容易熬了三刻,儘管林貴妃大力留她用膳,虛情假意說要待親閨女一樣待她,也分外的不受用,芙笙堅決離開。
她絕想不到,琉璃宮一行,竟被迫聽了一下午「霸道攝政王愛上嬌軟四公主」的狗血愛情故事。
什麼她們初遇在蕭元十三歲的殿試,四公主當時在正崇殿旁嬉戲,多麼多麼嬌俏迷人。一個不小心,四公主差點失足跌下臺階,蕭元忽然出現,用輕功英勇救下她並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就在轉圈的時候,她們一對眼,一見鍾情了。
嘖。
還沒完,後來她們在四公主生日宴上再會,當時已經是狀元郎的蕭元,宴會上向四公主暗送秋波。四公主會意,二人密會聚賢殿外,四公主與他保持距離,卻被他一把摁在假山邊,你儂我儂。
嘖嘖。
還有呢,四公主後來繡了許多香囊給蕭元,蕭元全全收納,視若珍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據說香得引了漫天的蝴蝶,把年輕的大臣們都羨慕哭了。
嘖嘖嘖。
許是故事本身聽來有種震撼人靈魂的噁心,也許是說故事時祝蓁宜的表情太欠扁。不管故事是真是假,聽著聽著,芙笙竟日常病發了。
這次病發讓她知道與傾的藥十分好用,立竿見影。
蕭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回去路上,芙笙不由想得出神。
好似前蕭王當年生了多胞胎似的,芙笙上輩子遇到的是蕭元一號、如今朝堂上的是蕭元二號,祝蓁宜口中的又是蕭元三號。
「真真是一派胡言。」回去路上,向來少語的霽月都不禁吐露心聲,「殿下,您身子還好吧?」
「嗯,無甚大礙,尋常病發罷了。」
才怪!
噁心她娘誇噁心——好噁心。
回到寮雲院,芙笙一眼就望見琉璃殿的宮女們朝寮雲院的梨花園裡,丟了許多祝蓁宜不要的過氣衣物,堆成了小山。
「殿下,這些衣服要如何處置?」流雲為此傷透了腦筋,她拎起一件華裳,嫌棄地開啟來比劃,「這些衣服太大了,殿下這麼瘦,肩膀都撐不起來。再者,這腰帶也忒長……」
「就堆在那兒吧,想辦法多尋幾個衣櫥或木箱來,塞進後庫。」
一下午在琉璃殿這一頓鬧騰,芙笙疲倦許多。她走到書架前,挑不出沒看過的話本,只得在院裡坐著發了會兒呆。
賜婚的詔書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輕撫胸口順順氣,芙笙抬起頭,被滿院的梨花樹蒙了眼,想起了昨夜的少年。不知為何,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