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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笙真沒料到她會來,渾身反射性地一哆嗦,好似又想起昨晚被「感人肺腑」的愛情支配的恐懼。
陰魂不散祝蓁宜。
做盡了痛苦的表情,芙笙扭過頭,表情冷漠地望著她:「多謝皇妹惦記,快些入座吧。」
待入了門,祝蓁宜掃視一番,鼻孔裡發出陣陣嗤意。
清風恭敬上茶,禮數還算周全。然祝蓁宜接都未接,只自發坐到上位,拍拍裙角的灰,煞有其事道:「皇姊身體不便,竟起得如此早?聽聞周園長欲以雲嵐空山為皇姊量體裁衣,皇姊莫非迫不及待了,早起迎周園長呢?」
感情浩浩蕩蕩過來裝腔作勢,就是為了一匹布。
方才周園長提及此事,芙笙還嚇了一跳。
她細想許久,念及昨日也只跟與傾提及了此事。
「不就是一匹布麼,」芙笙毫不在乎的模樣,「四妹妹竟氣勢洶洶,煞如牛頭馬面,特來審問我似的。」
祝蓁宜鼻翼一抽:「蓁宜怎敢審問皇姊呢?」
她放下團扇端起茶,假裝抿了一口,忽然拿起手帕,假裝咳嗽起來:「不曾想,寮雲院的茶水竟如此粗糙。皇姊快別喝了,怪不得要病發呢。」
芙笙還未反擊,清風便低頭道:「是奴婢大意了,不知這杯春點頭不合四公主的口味。」
春,春點頭?
祝蓁宜的臉色陡然煞白。
春點頭乃父皇最愛的茶,上好的春點頭,僅有三位皇子與蕭王府上有。
寮雲院怎麼會有春點頭?
「咳咳,」祝蓁宜這才真的喝了一口,確認是春點頭後,無辜一笑,「許是方才,蓁宜嗆著了,誤會了。」
芙笙目光複雜地偷瞄了清風一眼:「無妨,倒是四妹妹以後說話,可要多多三思斟酌。」
祝蓁宜輕哼一聲,她用手帕輕按唇角,拭去多餘的茶水,十分做作地關心道:「皇姊身體如此差,記得要少走動,也不知這病,會不會傳染?」
來了,開始攻擊她了。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皇妹儘管放心,葉太醫說了,我這病不會傳染人的。」芙笙學著她昨日的神態,忽想到什麼似的,無辜道,「哎呀,但不是人的話……我就不知會不會傳染了。」
「皇姊精神不錯,雖面上太憔悴,衰老了幾歲似的,至少嘴皮子還厲害。」祝蓁宜眼神上挑,投給芙笙一個白眼,「卻不知,皇姊這病是否正如傳言所說,是克母的反噬?若真如此,父皇大壽是大喜事,但若皇姊命中帶煞,豈不沖了父皇的氣運,有礙父皇『飛升』?」
這話像是刺中了芙笙心上的傷疤,瘋狂將其撕扯開,還要撒把鹽。
放下手中的茶杯,芙笙的眼眸裡,儼然已冷若冰霜,她的聲音放沉,竟有了幾分殺氣:「皇妹以為如何?」
祝蓁宜被她盯得竟抖了抖,握著水杯的手顫了幾下。
她定定神,又故作親切地捧起芙笙的手,語重心長道,「皇姊不如別去壽宴了,去了也別太過招眼,即便皇姊沒做錯事,若惹了父皇不快,豈非得不償失?」
芙笙明白了,祝蓁宜是說,她祝芙笙只要往那一站,便令人難受得緊。
呵,心機女人。
「皇姊如此識大體,定不會執意要掃壽宴的興,既如此,那雲嵐空山的衣服,皇姊也用不到了。」祝蓁宜面上惋惜,雙眸閃出激動的光,竟滿含希冀,「我也到了婚嫁年齡,那雲嵐空山正是我心中的嫁妝首選,若皇姊疼我,不如讓給我罷。」
疼你?抱歉,一點也不。
思及此,芙笙抬起憔悴的,水汪汪的眸子,聲音卻有力地很:「琉璃殿,竟窮得沒嫁妝了?既如此,皇妹還不快去將昨日給我的華服收回,好換些金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