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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雲院?
她不記得冷宮邊有這個院子。
芙笙抬頭細看牌匾。門匾上瀟灑蒼勁的「寮雲院」三字,一看就知道不是父皇的手筆。
她父皇的草書,鬼畫符模樣,全憑大臣們的馬屁才在民間吹出了個皇家字型。
由流雲攙扶著,芙笙用帕遮住鼻子邁入,生怕被什麼灰塵嗆著了。然這院子似是新建的,雖偏僻卻清幽。
踏進門檻,入眼便是滿院梨花,與沁芳園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說芙笙這些年來不能離沁芳園寸步,但她實則極愛那小院,極愛梨花。這院子似是建在她歡喜的點上似的,讓她一眼就愛得不行。
忙抽出手,她邁著輕盈的腳步,逕自入堂。
屋內一應擺設古樸典雅,沒什麼大金俗物顯擺,僅有翠玉點綴,卻可見佈置者極高的品味。
房內燻有她極喜的梨花香,抽屜內、架子上,文房四寶、制香器皿、女紅物品一應俱全。
正一處處欣賞著,芙笙抬眸便見兩名姿色嬌俏的雙胞胎宮女,倏由屋內一急一徐走出: 「奴婢參見殿下。」
嚯,這輩子,時來運轉了?
她驚喜地細細打量二人:「起吧,都叫什麼名字?」
「奴婢清風。」
「奴婢霽月。」
「哦?清風……霽月……」喃喃唸叨幾句,芙笙轉頭笑看流雲,「和流雲的名字倒是很相稱。」
一切打點妥當,芙笙洗漱畢,換了身還算體面的衣裳,準備前往景華宮參見父皇。
她向來沒有公主的儀駕,更別提小轎子,上輩子出行均由流雲扶著背著。
冷哼一聲,點了清風同行,芙笙昂著頭邁出了寮雲院。
強身健體,從走路開始。
「清風,你進宮多久了?」
「回殿下,方半年。」
「據聞……朝中有位蕭王,攝政也方半年,你可知曉?」
聞言,清風的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顫,她淡然抬起頭,對答如流:「知,只是蕭王行事難測,非常人得解,清風不敢接近,故不知其為人。且蕭王不喜被他人背後議論,但凡知曉,均要杖刑伺候,清風更不敢多言。」
芙笙點點頭,輕輕扶住清風搭上來的手臂。
嘖,這蕭元,莫非是個極難接近的人?
穿過赭牆甬道與雕刻精細的重重廊廡,清光照拂,升起將將好的暖意。芙笙體弱,二人走走停停,直走了半個時辰,方到景華宮。
只見父皇身邊的米公公低頭,邁著小碎步顛顛兒地跑來,笑出一臉褶子,深得能夾死蒼蠅:「殿下且先候一會子,陛下正……」
「米公公,殿外何人?」
景華宮殿門微敞,由內走出一身著火紅鎏金華裳的女子。她滿頭金玉,富貴端莊,像只插滿金標的家禽。
「貴妃娘娘,是三公主。」米公公連忙行禮,隨後乖乖退下。
芙笙擠出一絲笑,行禮道:「芙笙見過貴妃娘娘。」
誰都知道,秦貴妃如今春風得意。可這貴妃,早前是芙笙的生母杳淑的。只可惜,母妃死的早……
見到芙笙,秦貴妃鼻子翕動一下,細長的丹鳳眼由上到下掃視芙笙一通,停留在她略顯憔悴的清面上:「三公主在沁芳園住久了,怕是不知如今見本宮,該行什麼禮。」
輕咬淡粉色的唇瓣,芙笙昂起頭,聲音也多了幾分銳氣:「芙笙若向貴妃娘娘行太大的禮,恐怕反而不太妥當。」
「世人都道你性弱,本宮不信。如今一見你說話的神情,真真如當年的杳淑一般,令人不快。」秦貴妃的視線在她身上打轉,「本宮受你一禮,當之無愧。」
跪,芙笙是絕不會跪的。她靜靜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