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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擁有豐饒山這樣挖掘了五十年還沒開發到一半這樣儲量驚人的金礦,中央帝國還是出現了財政危機,自上而下的政令經過文官和貴族的重重過濾,只有增加賦稅的敕令能夠得到施行,而收上去的稅款卻與預估金額相差巨大,連蘭恩騎士團的軍需都被卡要的情況下,帝都皇室和貴族們依舊他們奢靡的生活,遠東君主曾嘲諷卡拉米迪是「腐爛的天國」,十年之後這種毫無上進的情況變得更為嚴重。
而在地方上,已經不止一個貴族領主擁有超過法律規定的私人武裝,為了爭奪領土或者家族仇怨發生的戰鬥規模能達到萬人以上,對帝國外的一些小國來說堪稱是決定生死存亡的國戰,對這個國家來說卻已經算不上新鮮事。在意圖加強中央集權的初代皇帝法塔雷斯失蹤,將他的血脈屠殺殆盡卻繼承了他的政治理想的繼任者也被湮滅,血誓反噬之後,中央帝國的體制弊端就再也沒有矯正的機會了。
窮兵竇武是中央帝國表現得最為明顯的問題。在大陸戰爭中慘勝之後,中央帝國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來休養生息,血誓反噬導致帝位足足空懸四十年,但代理政事的十任攝政王中卻有幾位才幹頗為出眾,中央帝國得以平安渡過那段虛弱不穩的時期。但在這個龐大的帝國恢復過來之後,就如同一頭剛剛醒來的,飢腸轆轆的獅子,它渴望著血和肉來填補自身。
在中央帝國的休養期間曾有一些目光短淺的小國藉機侵佔過它的利益,而此後它們為此付出的代價之慘重,超過了那些國家統治者的想像。三座王都,無論貴族,士兵還是平民,總計一百九十多萬的人命都與三支王室一同葬送在火與血之中。裂隙之戰和大陸戰爭之後,由於種種原因,中央帝國已經湊不出施放禁咒的高階法師陣容,完成屠城任務的主力是三大騎士團中的蒂塔騎士團和蘭恩騎士團,後者由於表現尤為出眾而別號為血腥騎士團。皇帝騎士團固定鎮守帝都卡拉米迪,蘭恩騎士團則成為帝國外露的爪牙四處出擊,蒂塔騎士團由於人數較少,力量優勢主要集中在法師團和龍騎兵上,除了大規模會戰的時候作為關鍵控場,更多的時候是遊移在國內為制衡大貴族勢力之用。
那是中央帝國最後的上升期,這三個國家給帝國增加的不僅是領土,覆滅的王室遺產和數量驚人的戰俘奴隸給帝國補充了營養,豐饒山的挖掘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但也許是這一戰給周邊國家造成的震懾實在深刻,他們沒有任何抵抗地成為了帝國屬國,柔順的臣服不僅減少了帝國的收益,還使得他們只能尋找更遙遠的目標,然後有了兩次愚蠢的東徵——
跨過伯利亞海峽,從懦弱的叛徒手中將土地和財富奪回來。
雲深不知該如何評價這段有點眼熟的歷史,這兩次和裹挾著大批農民盜掠者的十字軍東徵有許多相似之處,宗教在其中也發揮了重要作用,雖然真正的主導力量還是野心勃勃的新晉貴族們領導的正規軍隊,不過他們征伐的物件和理由……裂隙之戰已經結束了一百多年,當初並肩作戰的戰友背信棄義反目為仇,轟轟烈烈打了幾十年仗,不堪戰亂跨越海峽逃離到遠東邊境的更多的還是中央帝國原本的平民,他們真正的罪惡顯然不是懦弱和背叛,而是他們掌握了裡海兩側的兩半大陸交易的樞紐。
第一次東徵,帝國軍團將海雅和波多爾兩座城市掠奪一空,卻在回國時遭遇了大鍊金術師的伏擊,一百二十五艘戰船沉沒了七十九艘,大公爵也與旗艦一同永眠深海,運回國內的財富完全無法抵消造成的損失。
第二次東徵發動於十五年後,這次他們面對的是年輕的遠東君王,一人結出一個禁咒的奇觀是此戰任何倖存者都無法忘記的,即使亞斯塔羅斯隨後就收手了,東徵的帝國軍團也已徹底失敗,無力去試探這位力量令人驚駭的法眷者是否還有餘力再戰。
兩次東徵對中央帝國造成的挫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