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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應全神貫注的戰鬥中,黑髮青年視線忽然偏離了一瞬,斯卡大喝一聲,「分什麼心!」隨即隕鐵重劍高舉過頭,以雷霆之勢向下劈斬而下,黑髮青年瞳孔中金光一閃而過,雙手倒提長劍,自下而上迎擊,銳利劍尖僅隔一線劃過腳下土地,破開一道筆直裂隙。
挾以風雷之聲揮出的兩劍撞上的那一刻,範天瀾背後的帳篷門簾掀開了。此時被力量強悍無匹的兩個戰士灌注極大力道的劍勢已無可阻擋,銀黑雙色劍鋒相撞的那一刻,臉色有些蒼白的雲深瞳孔縮了一縮。
「鏗!」
兩柄帶著刻骨殺意的武器以剛猛之姿迫向對手的致命部位,在鋒刃切入之前,凌厲的劍風已經隔開空氣,在兩人的面板上劃出血痕,時間幾乎靜止在這一瞬。
藥師瞪大的雙眼眨了眨,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並不是時間靜止,而是兩個人的動作因相持而停頓,深吸一口氣,藥師喝道:「斯卡!」
「……天瀾,回來。」
抵在斯卡頜下的鋒銳尖端因為那聲呼喚而撤了回去,斯卡帶著一點鬱悶的表情,也收起了壓在範天瀾頸側的黑鐵大劍。雖然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像是生死之戰,不過本質仍是試探的交鋒結果終究還是平局。金屬震顫的鳴音尚未散盡,交手的雙方已經各自收手,範天瀾反手回劍入鞘,退回雲深的身邊。
「聞名不如見面。」因為剛剛起床而有些衣裝凌亂,不過雲深的神色依舊從容冷靜,「你好,撒謝爾的斯卡·夢魘。」
「名字很難唸的遠東術師。」斯卡也語氣沉穩地回道,然後把手上的大劍向他伸過去,「你的侍從把我的武器砍壞了。」
「哦。」雲深看了一眼黑色劍鋒上的幾個豁口,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聽說你很有錢,賠我一把怎麼樣?」斯卡順杆爬。
「打擾了我的睡眠,這個罪也是很重的。」雲深淡淡地說。
「……」被藥師嚴禁粗話的斯卡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回復,「反正你以後有差不多是永恆的時間來睡覺,就別那麼計較了。」
「……」即使已經熟練裝x如雲深,這個時候也為這位狼人族長出人意表的表達方式沉默了。
冷著一張臉的藥師走了過來,伸手按在那把隕鐵大劍上,用力將它壓到身後,「非常抱歉,術師,我們的族長是有些過度好武了。」
雲深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慶典既然是晚上才開始,你們現在找我有什麼事?」
藥師猶豫了一下,「實際上,我是來給您送這個的。」
他從隨身的皮袋中拿出一束很小的白色花朵,被細心綑紮在一起,散發著溫柔香氣的植物看起來新鮮柔嫩,就像剛摘下不久一樣,「作為狼族祭祀禮上唯一受到邀請的人類,復春花是特地為您的侍從準備的身份證明。」
範天瀾走上前去,從藥師手中接過這束植物,雲深看了這束難得在冬季綻放的小花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藥師身後的斯卡,「我還以為……要先打過一場才能被撒謝爾證明有客人的資格呢。」
藥師有點尷尬地垂下了視線,斯卡的神經倒是比他強韌多了,「遠東術師,你的侍從很能打,他的劍是你賜給他的?」
雲深冷淡地看著他,「是又如何?」
「這把劍沒喝過血,跟他不配。」斯卡語氣輕鬆地說道,「要是殺個兩三千人,那就差不多了。」
「如果找不到材料餵它,春季來臨的時候讓你的侍從跟我去人類的戰場上狩獵如何?運氣好的話宰掉幾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傢伙,把他們的頭蓋骨鑲上寶石,拿來盛酒連酒味都會變濃。」斯卡似乎是真覺得自己提出了一個好建議,臉上現出一個呲出一邊犬齒的笑容,「有這種才能卻龜縮在一個小地方,實在是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