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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格里爾,被一群野蠻人抓住,不知道他會被虐待成什麼樣子。」站在最左側的高壯男子伸了個懶腰,「死人妖,他現在離我們有多遠?」
「放心吧,阿克懷特,格里爾是打不死的男人,他不會有事的。」被稱為死人妖的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個稱呼,他從腰側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圓盤,將它平放在手上,黃金的盤面上星狀散射著十六道刻線,代表十六個方位,能夠用於指示方位的則是鑲嵌在盤面的鏤空銀管中滑動的黑色石珠。滴溜溜滾動的石珠在一個方向上停了下來,慢慢開始轉動。尤利坦盯著轉動的石珠估算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他還在四里之外。」
「四里。」灰眼男子低聲重複。
「……真想直接殺過去算了,」阿克懷特說道,「這麼近。」
「他們抓住的不僅是格里爾而已,還有一個高階法師。」灰眼男子冷淡地說,「即使他們是在疲憊之下被捕捉的,對手能夠連聖武士和大法師一併控制,實力絕不可輕視。」
「因為是叛逃的『遺族』麼。」尤利坦收起羅盤,將臉縮排毛領中,「他們是魔族的血脈遺留,哪怕只剩下力氣大這個長處,就是正規軍,要剿滅他們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呢。」
「格里爾也就算了,那個法師是怎麼回事?」高壯男子問道。
「雅克·阿莫斯,10年之前在卡拉米迪法師協會中披上了白袍,卻在不久之後誤將遠道而來的風暴君主當做遺族,差點導致帝國外交失儀,因此被驅逐出了帝都。雖然是傳聞中的喪家之犬,不過3年之前已經晉身為大法師,在鐵血赫梅斯家中作客卿的時候,他一直都表現得很好,」灰眼男子慢慢地說,「我很難想像他會在清醒狀態下被人囚禁至今。」
「說不定他已經被收買了過去?」尤利坦側過腦袋,猜想道。
「什麼東西能收買一個大法師背棄承諾?」灰眼男子問。
「要是有能收買大法師的東西,他們還需要逃到獸人族的領地上?」阿克懷特哼了一聲,「要麼是他已經變成了廢人。」
「但是他身上的循跡石還能用啊。」尤利坦說,「法師如果失去了法力,循跡石就無法跟羅盤呼應了。」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下去?」
「先派一個使者過去和他們接觸,」灰眼男子冷靜地說,「然後在中間點上互相交換人質。」
「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格里爾的身份,要是他們忽然改口怎麼辦?」尤利坦問道,「居然只是要求交還被赫梅斯帶走的建奴,完全不提錢和特赦之類的條件呢。他們是真的不想要還是想不到,或者是有陷阱?」
「他們不提不是更好?」
尤利坦用鄙視的眼神回答提出這個愚蠢問題的同伴,阿克懷特扯了扯嘴角,「你那是什麼眼神——!」話音未落,發覺不對的他猛然回頭,伸手往空中一抄,一支不知從何處來到,通體染成黑色的箭被他牢牢抓在了手裡。
「……箭?」尤利坦驚訝地說,「為什麼我沒感覺到附近有人?」
「因為對方離你很遠。」灰眼男子說,從阿克懷特手中接過綁著獸皮條的箭支,「而且這位強弓手很擅長隱匿自己的氣息。」他將獸皮拆了下來,辨認著上面用黑墨滲入刮痕成就的字跡,「真是漂亮的字型,寫下這些留言的人八成受過良好的教育。只有箭很普通,沒有任何工匠標記。」
「博斯男爵,那個弓手到底離我們有多遠?」
「至少一里。」灰眼的男子回答道。
「……那倒是夠強的。」尤利坦微微皺起眉,「不過,我怎麼覺得上面的氣息有點熟悉……?」
「事情總是會有所變化的。在那些蠻族中有這麼厲害的弓手?」阿克懷特懷疑地問,「應該還是那些遺族吧,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