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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韓德問。
「那個多事的人並不太願意相信這種事,所以跟著他們回到了村莊。」範天瀾說,「只是在那幾個村民把食物帶回去之前,饑荒還未結束,所以這種行為也沒有停止,他們丟棄在墓地的骨頭引來了同樣飢餓的野獸。村莊被成群的恐狼襲擊,就在那人到達的夜晚,活下去的大部分人也都死了。那人逃了出來,向城鎮的治安官報告了此事,於是治安官找來了傭兵。」
實際上,只是吃人的野獸還不必勞動範天瀾——或者說銀輝傭兵亞爾斯蘭所屬的傭兵團,這個傭兵團剛剛參與了一場戰爭,在領了酬勞之後在這個城鎮進行休整,對這種小任務不屑一顧。但此前前往村莊的傭兵都有去無回,鎮上的墓地裡出現了食屍鬼,連神甫都慘遭殺害,而這種怪物的源頭就來自村莊。傭兵團因此接下任務,派出了一支小隊——團裡的奧術師指定亞爾斯蘭同行。
「切。」塔克拉不屑,「連人都能吃,卻輸給野獸。」
「……他們餓了一個冬季,都沒有力氣了吧?」可可族長小聲說道。
有人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表情,「說不定到時候我們也是一樣,獵不到動物,就對同類下手。」
「你在說誰?」韓德族長冷冷地開口。
「嗯,我說了誰?」吉茨族長斜眼看過去,但在對方的眼神下,他無謂的表情很快就改變了,「……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以為成為族長就了不起啦?從母親肚子裡爬出來的血狼崽子!」他身後的妻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扯他的後襟,當吉茨族長說出「血狼崽子」那個詞的時候,她簡直是哀叫了出來,「漢克爾!你別這樣!」
韓德從地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極有壓迫感地來到吉茨族長面前,「你在說誰?」
「女人給我滾!」吉茨族長一巴掌揮開妻子,也站了起來,「怎麼樣,想和我打一場嗎小子?」
「然後哭著回到老婆的胸脯上?」塔多那種和他哥哥一樣語尾上揚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我好想看,快點打啊,廢物?」
「塔多閉嘴!」多羅羅的族長低喝道。
「哦哦,親爹心疼兒子啦?」塔多諷笑道,「我怎麼就生不出這樣的老爹呢?」
「你給我收斂點!」塔多身邊的女性低聲說道,一手按到他的傷口上,塔多倒吸一口冷氣,皺起了臉。但說出口的話已經不可能收回,多羅羅的族長氣得發起抖來,瓦爾納也站起了身,但誰都沒有吉茨族長快——他漲紅的臉色連紅色的火光都掩不住了,死死盯著到處得罪人的彩發青年,在瓦爾納大步走過來之前,他忽然長大了嘴巴。
「咳呸!」
塔克拉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把口水吐到他身上的吉茨族長。這個動作的意義不只是侮辱而已——那口濃稠的液體帶著灼熱的酸性,燒穿了塔克拉的外衣,在他扯下整個袖子之後,還能在他的胳膊上看見紅色的水泡。
「很痛的……」塔克拉輕聲說道。
下一秒塔克拉就縱身撲倒了吉茨族長,一手將對方按倒在地,另一手握拳狠狠擊向吉茨族長驚駭的面孔;血花在火光下爆開;瓦爾納怒吼一聲朝塔克拉撲去,韓德攔住他,接著兩個高大的男人扭在了一塊;除了不能動的和女人,幾個部族的代表紛紛起身,跟著打了起來;有女人竭斯底裡地哭叫,可可族長尖叫著和族人一起躲開;通山族長徒勞地喊著住手;塔山族長一手攔著背後的少年,一邊驚恐地看著神色依舊平靜的雲深,這場爭鬥發生得如此突然,這位在眾人眼中總是溫柔和善的術師居然毫不動容,只是一手托腮,用那雙深不可測的黑色雙眼注視著眼前的一片混亂。範天瀾剛剛從他身邊站起,幾乎是一步就躍過了火堆,大多數時候都在沉默的遺族也跳出了兩個青年跑向戰團。
掐住離他最近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