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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這雙眼再已看不見……從前便未曾將他真正映著眼底，今後，更無機會。

叫他怎麼甘心！

&ldo;爹！你放開我，我要去看我爹……&rdo;

乍起的喧鬧聲，讓沈千揚瞬間沉了臉色。轉眼看去，原來是有人提了秦痕進來。

&ldo;教主，這孩子是在石室裡發現的……&rdo;

秦痕衣領被人揪在手裡，一臉淚痕還沒去，懸空的手腳一個勁亂掙扎撲騰。他看著沈千揚，眼裡蓄滿怨恨，繼而看到床上躺著的秦休，頓時掙扎得更加厲害，邊朝身後揪住他衣領的人喝道：&ldo;你放我下來！&rdo;

沈千揚道&ldo;放他下來，你出去。&rdo;

&ldo;是！&rdo;

那下屬應聲將秦痕放下地，轉身退了出去。得了自由的小孩子急急忙忙跑到床邊，拉了被角可憐兮兮地看著床上的秦休，輕輕喚了幾聲&ldo;爹&rdo;，卻無人應答。

秦痕轉過臉，滿臉不悅看著沈千揚，以及沈千揚緊抓在手裡的秦休的手。

&ldo;你放開我爹的手，我要替他把脈。&rdo;

雖不喜歡這孩子，但同個小孩子計較，未免太失水準。因此，沈千揚只道：&ldo;我已經讓大夫看過你爹了，餵了藥，歇一陣才會醒。你別鬧著他。&rdo;

沈千揚收斂了脾氣，但秦痕這小孩子的個性卻糟得一塌糊塗。他根本不聽沈千揚的話，伸出手去硬拽住他爹的衣袖，想要將他爹的手從沈千揚掌中拽出來。

&ldo;那些庸醫，看過也不算數！&rdo;

生怕秦休手上的傷口再被扯裂，沈千揚冷著臉，一把拍開秦痕的手，眼中光芒利得如刀一般，泠泠掃向秦痕。

&ldo;你要麼在這裡老老實實呆著，要麼現在就給我滾出去。&rdo;

沈千揚發怒的樣子著實駭人，秦痕給那眼神掃得畏縮了下，但很快又仰起臉來，凌厲的丹鳳眼一翻，忿忿瞪了回去。

&ldo;他是我爹，要滾也是你滾！&rdo;

吼著話，這小孩邊還手腳並地用爬上床，繞到床另一邊，抓了秦休被子下的手，替他爹把脈。

沈千揚愣了下。

他倒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孩子，也敢同他叫囂。

這般強硬的個性，並不像肖墨涵……慕少遊教的好兒子！

秦痕此時已替秦休診完脈，他放下秦休的手，又掀開被子檢視秦休身上有沒別的傷處，見沒有，這才鬆了口氣。

&ldo;怎麼樣？&rdo;

看小孩的臉色漸漸放緩來，沈千揚出聲問道。

秦痕抬起臉，看向沈千揚的目光仍舊充滿怨憤，說話的語氣也極不好，&ldo;失血過多，要養上好一段時間才行。我要親自給我爹煎藥，你手下那些庸醫，我信不過！&rdo;

沈千揚視線落在秦休緊閉的眼上，一面聽秦痕說著話，竟鬼使神差地應了句好，撫過秦休眼睛的手也益發放輕了來。

先前大夫說的話猶在耳旁。

毒已深入眼部脈絡，要治，怕是不可能了。

若真是如此，屆時……失了一雙眼的慕少遊，應當如何？

鼻尖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撓過，秦休猛地打了個噴嚏，睜開眼來。

入目卻是一片漆黑。

腦子裡嗡地一聲，昏迷前的事全數倒回腦海。

閉眼，睜開，是無邊的黑暗。

不肯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