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寒冬臘月的,虞枝枝怕羞不肯去喚人要熱水,她就著冰寒刺骨的冷水在洗手。
她鬢髮微亂,細絨絨的髮絲垂在眼睫上,眼角紅紅,可憐極了,齊琰覺得她這樣子很美,她這樣子俯身用軟滑的小手磨墨的時候,神色更美。
虞枝枝還在沒完沒了地洗手,水珠濺在銀盆裡,滴滴答答不住地像,齊琰覺得太過擾人,他道:「還沒洗完?」
虞枝枝頓了頓,委委屈屈:「洗完了。」
齊琰笑:「至於嗎?」
虞枝枝不言不語,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齊琰淡淡說道:「明日去東觀,那是藏書之地,《四十二章經》應當是有的。」
他合上書,看著眼前穠艷嫵媚的女郎,他緩緩說:「明日你換一身內官服飾,跟著我過去。」
虞枝枝眸中一下有了光:「殿下千萬不要食言。」
齊琰淡淡瞥了她一眼。
正說這話,趙吉利走了進來,他一下子就看到虞枝枝凍得發紅的手,他驚訝道:「虞娘子,你的手……」
他轉頭看了一眼盛滿冷水的銀盆,不解道:「這麼冷的天,這麼用涼水洗手,這麼不喚奴婢一聲呢?」
齊琰道:「她……」
虞枝枝害怕他說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連忙打斷:「方才磨墨,染了一手,我想著燒水還要一陣子,滿手粘膩很不舒服,這才就著冷水洗了,不打緊。」
趙吉利疑惑:「粘膩?是磨得太稠了?」
虞枝枝嘴唇動了動,垂下了眼睛,閉嘴不語。
趙吉利看向齊琰:「是哪裡翻了墨?奴婢過來收拾。」
齊琰淡淡看了一眼虞枝枝的手,說道:「不用,虞氏已經收拾乾淨了。」
既然齊琰都這樣說了,趙吉利就不去瞎忙活,他略帶不安地對虞枝枝說道:「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奴婢就好,娘子怎可親自勞累。」
虞枝枝暈紅著兩頰:「不、不勞累。」
不勞累嗎?
趙吉利低眼去看她的手,她的指尖還在微微打著顫。
真是嬌貴的女郎。
趙吉利不再去管磨墨洗手的事,他對齊琰說道:「殿下,今日有信……」他遲疑道,「但天色已晚,虞娘子也過來了,殿下還是先歇息,明日再處理。」
天已經黑了,姬妾在旁,齊琰初嘗了□□,正是捨不得丟開的時候。
趙吉利想,今夜他應當識趣一點,將口信傳到,然後關門離開。
要不然呢?難道趕走貌美女郎,和青燈與案牘作伴?
但齊琰隨意指了一下虞枝枝:「你回去。」
他對趙吉利說:「拿過來。」
趙吉利頓時一陣無言。
虞枝枝從齊琰寢殿走出來,她仰頭看了看天,樹梢掛著一輪明月,月光悠悠,她頓時有些悵然。
她沒有回到西偏殿,而是走在沒有燈的路上,徑直來到了薛良玉的屋子。
她輕輕扣響門扉:「薛姐姐,睡了麼?」
薛良玉沒有睡,她呆愣愣地坐在窗邊,手心握著一枚青玉佩,這塊玉在月光之下,幽幽泛著光。
昨日,齊琢向皇帝求納虞枝枝,薛良玉不知道,齊琢這舉動,多少是對虞枝枝見色起意,多少是為了逼迫自己。
齊琢總是慣於使這些手段,他總想摧折她一身傲骨,將她打碎,讓她不再是她自己,然後屈服於他。
薛良玉不會讓他如願。
敲門聲喚醒了薛良玉的沉思,薛良玉像是燙到一般,將手中的青玉佩飛快扔到地上,她垂眸看著青玉佩,依舊是完完整整的。
薛良玉開門,看到了虞枝枝。
夜色之下,虞枝枝的面色有些蒼白,但她眉眼卻極盡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