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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節輕輕帶著笑:「陛下多思了。」
他一邊為皇帝捶著背,一邊思緒飄遠。
如今,代王權勢赫赫,漸漸地,連天子都有些忌憚。代王對薛美人心中有大逆不道的想法,皇帝也有所耳聞。
這些,代王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知道,他一直是天子最重要的兒子。
不久前,趙王齊琰派人私下找到了周節,要他將洛京童謠之事務必傳到皇帝的耳朵裡。
這童謠當然是齊琰刻意派人傳播的,然而國朝陰陽讖緯之說盛行,上至天子,下至匹夫,無人不會在意。
「燕啄玉」三字,可以看做是隱喻「琢」這一字,也讓人聯想起帶「玉」字的薛良玉。
黃河乃國之根本,「阻黃河」所以禍事至,南北傾倒,民不聊生。
周節勸慰道:「陛下仁德,體恤百姓,廣納賢才,上天也會感念陛下的功績,就算這童謠是真的,也是對陛下的警示,陛下當然可以避免。」
皇帝念著「體恤百姓,廣納賢才」,面上神色松泛了一些。
他強忍著頭痛問道:「先前徵闢了幾個郎官,果真是賢才嗎?」
周節說:「學問好,名聲好,依照奴婢看,都是大才……其中那位雲中郡虞昭,名聲尤顯,有人誇他,有人罵他。」
皇帝來了興趣:「哦?為何?」
周節說:「誇他的讚揚他的品行,罵他的,只說他是虞陽之子,當然,這人究竟是好是壞,奴婢不敢妄加推斷,陛下一定能慧眼識人。」
皇帝說:「朕倒想親眼見見這虞昭,他來蘭臺上任的時候,帶他來北宮見朕。」
周節忙道:「是。」
虞家深夜依舊點著燈。
虞枝枝和齊琰圍在桌子邊上說話,燭芯炸了一炸,火星子四濺,齊琰伸手擋住虞枝枝的手,手背被燙了一下。
虞枝枝不知該不該安慰他,這樣顯得小題大做,於是她裝作沒有看見。
齊琰哼唧:「疼。」
虞枝枝眨了眨眼:「我去拿藥膏。」
齊琰道:「你吹吹。」
虞枝枝一陣無言,她起身去取了藥膏,細細塗在齊琰的手背上,說道:「念念都沒這樣嬌氣的。」
齊琰一陣輕笑,收斂了故作委屈的神色,他望著低頭給他仔細搽藥的虞枝枝,忽然出聲道:「父皇決定召見你,大約就在幾天之後,那時,範公會召集士人,一齊為你父親沉冤昭雪。」
虞枝枝抬頭看著齊琰,她眸中有灼灼的光:「我準備好了。」
齊琰嘆口氣,卻沒有再多說勸阻的話。
他握緊虞枝枝的手,說:「我會護你周全。」
燭火搖晃了一下,虞枝枝笑著將頭埋入齊琰肩頭:「我相信殿下。」
齊琰用滅燭罩蓋熄了一點明光,屋內霎時間一片漆黑。
虞枝枝不解抬起頭,她看不清楚齊琰的表情,她只聽見齊琰說話:「趁著念念被黃姆媽抱走……」
虞枝枝呆愣。
齊琰繼續說:「我囑咐了今晚不要將她送過來……」
虞枝枝剛想罵他哪有這樣當父親的人,就被他的唇舌含糊地堵住了。
齊琰呼吸微亂,說道:「安置吧,枝枝。」
虞枝枝頭昏目暈地被放倒在榻上,齊琰一手解開了她的衣帶,另一手帶著她的手指探向自己:「我有多想你……」
……
天尚未亮,齊琰就起身穿衣。
虞枝枝醒了,齊琰察覺到,他將她按回榻上,親了親她的唇角。
虞枝枝迷迷糊糊回應著,在齊琰鬆開之時問道:「這麼早,要去哪裡?」
齊琰說:「左不過就是這幾天的事,宮裡的佈置也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