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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爺聽見了。聽說,只要有部下不服他,都被他殺了。”
“怕什麼,這是天子腳下,他還敢放肆不成?”姚若水素有才名,喜結名士,常常和這些無所事事的名士一道口誅筆伐京中離經叛道之事,可以預見太師的壽宴一結束,關於薛隱的傳聞將漫天飛舞。
薛隱耳尖,姚若水的聲音雖小還是入了他的耳,斜眼看去,粉雕玉砌的姑娘家立在馬車上,一襲紅色披風襯得她頰飛紅霞,帶著怒意的眸子熠熠生輝,甚是動人。和周遭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的官家子弟相比,她更加真實。
“這是誰家姑娘?”薛隱問。
蘇淺在進京前早已將各個世家的馬車樣式熟記於心,抬眼一看,立刻回道:“應是姚相府上的。”
“姚家還有這樣的姑娘?回去打聽打聽。”
這時,胡庸純帶著闔家上下出府恭身相迎,因其太師之身皇帝免了他的跪拜之禮,他身後的兒孫齊刷刷地跪在地上,還未入府的賓客也跟著跪下迎接。
薛隱立在馬上,身體前傾,似乎在享受眾人匍匐在腳下的感覺,他冷笑一聲掃視全場,一個個錦衣華服,寶馬華蓋,暗香浮動,這就是京城的繁華奢靡,這就是萬千兒郎用血肉築就的大周盛世。
孟桐跪得雙腿發麻,還是不見那人出聲,不由地抬頭望去,那人頭戴銀冠,一襲張揚的白色大氅被風帶起,張牙舞爪的架式就和他身後的王府儀仗,蒼甲森森讓人不寒而慄,不期然看見他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把利箭,似要把人洞穿,她連忙想要低下頭,可是已經遲了。
薛隱自幼在軍中長大,十三歲上陣殺敵,對周遭環境的敏銳性優於常人,在匍匐跪拜的人群中,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唯有那包裹於過長黑色大氅之中的嬌小女子敢抬頭直視他。雖然她很快就低下頭,但還是被薛隱捕捉到她的面部表情,盡是嘲諷。
這讓薛隱非常的不悅,煩躁地說:“太師不必多禮。”
那個黑色大氅的少女一直低著頭,他沒能看清她的樣貌,只看到她身側的男子芝蘭玉樹,風雅俊秀,寒風中只著單衣錦袍,目光繾綣地落於她的周身。三年前,他曾和姚若麟有過一面之緣,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那麼,他身邊的女子……
薛隱不由地望向另一側的丞相府車駕,眸子微凜,聽說姚若麟和孟謙的女兒訂了親,難道她就是女公子孟桐?大庭廣眾之下穿著男人的衣飾,她還真是膽大包天,這孟謙未免也太寵這個女兒了吧,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
薛隱稍作停留便揚長而去,沒有留下來與民同樂的意思,也正解了大家的壓力,紛紛吐了一口濁氣,放鬆地交談。姚若麟擔心妹妹口不擇言惹下禍端,一直緊跟其後,冷落了孟桐,間或有空閒,只能接失落的目光投向那道嫻靜如蘭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如春風拂面。
壽宴上,孟桐始終陪伴在胡氏的身邊,拜會胡家的諸位英才,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為孟昶挑一個合適的先生。
其實,她的心中已有人選,那人正是胡秀蘭的胞兄胡英。胡英是胡家的另類,他雖仍以教書為業,但他曾立誓此生不入國子監,不收王公大臣的子弟為徒,在京中設立私學,專收天資聰穎的平民子弟,且分文不取,至今仍是兩袖清風。
孟桐想過,以孟昶的身體委實難以應付國子監繁重的課業和盤根錯節的官場利害關係,如若將他留在家中請西席先生教導,以他寡言內向的性子怕是更加地離群索居,難以獨立,待以後再入國子監,怕也是不能適應。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決定將孟昶送入胡英的私學。一來,可避免和京城王公子弟的接觸,沾染不良習氣。二來,領略世間百態,品嚐民間疾苦,學會不依賴孟家獨自成長。以後的路還很漫長,胡氏會生下子嗣,有強大的孃家做後盾,李氏和趙氏甚至還會有其他女人也會為孟謙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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