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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便好。”宋逸自是心疼女兒,但藥終歸是要喝下。
清清含淚在案上寫下:“爹,清清不願再喝藥。從小到大,清清喝的藥不少,可這聲音仍發不出,這啞症是不會好了。我們回嶺南宋府,清清一輩子陪在爹身邊,不需嫁人。”
昨夜爹未歸,心生恐懼,若爹受傷可如何是好?皆因她是啞巴,爹才會帶著她四處漂泊。那日,那師徒二人似與人有怨,那位哥哥以一人之力將黑衣人全部殺死,可見其師傅武功之高,爹若不是那怪人的對手,豈不是死!江湖紛爭多,若無意碰上,過路人許無生機。
“清清,你怎會有此想法?爺爺定下時間仍有一年,一年後,若無起色,爹便再也不逼你喝藥。”宋逸拭去女兒的淚,清清因常年服藥,靠近可聞淡淡藥香。
清清端起碗兒,望了眼爹,慢慢喝下苦澀藥湯,眉尖微蹙,可知此藥湯難以下嚥。清清硬是逼著自己喝下,不願惹爹爹生氣。碗再落茶案,發出輕碰之聲,入目只剩點點藥渣。
直起身來,宋逸將古琴繫好,走出房間。清清緩步踏出,關關本趴在床間,見主人身影消失在門邊,躍下床,衝出屋子。
客棧大堂,再遇慕毅亭師徒二人,宋逸拱手道:“慕兄,告辭!”
“宋兄,他日再會。”慕毅亭微微頷首。
立於師傅身後,石之軒的視線落在清清身,清清凝眸於客棧外,並不知其視之。
視線慢慢下移,落在清清腰間佩帶的玉佩,玉紋雕刻精細,玉身透徹無質。昨夜她如此寶貝此物,可見此物於她是不得離身。入耳是小雪貂發出的細聲,冰冷地目光望向小貂,只見小貂站於清清身旁,小眼珠緊盯石之軒,似未忘記昨夜此人抱其主人之舉。
父女二人步出客棧,不見蹤跡。
慕毅亭收回視線,輕嘆:“竟無人知,知情至失情,逸琴先生已深入琴境,幸聞之,不枉此生。”昨夜一曲,竟使他洩漏內力缺陷。
不需武力,以音入心,想來世間無人有此能。幸此人不問江湖事,以琴為友,為女憂心。
“昨夜,只得平局。”石之軒緩緩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之意。
慢慢轉身,望向自家徒兒,囑咐道:“之軒,不愧是為師得意弟子。他日,如你再遇那位清清小姑娘,軒兒莫聞其譜曲,許這小姑娘比逸琴先生更可怕,”
暗暗心驚,不曾聽師傅道過‘怕’字!頓覺師傅此時心境非同往日,功力似有提升。奇哉!師傅武功已三年未有進展,不過一夜,提升之快。莫非師傅耳聞逸琴先生彈曲,發生過什麼,有感而發?
***
餘杭之景,聞天下。沿途入餘杭之地,山水如畫,鍾靈毓秀,一派春意盎然之景。
西湖,小舟悠悠劃過湖面,輕舟之上,俊美男子手於覆案上古琴,對面靜坐淡淡青衫的小姑娘,烏黑的眼珠微轉,目光落於湖畔。湖畔一排垂柳,條條柳絲青色如新,遠處觀之,綠影婆娑,在微風的吹拂下,湖岸小道有如綠紗籠罩。
“船家,前方靠岸,多謝。”男子溫文有禮道。
“公子,你付予老夫五日所得之錢,只為半個時辰。這……”船家猶豫道,西湖划船二十載,從未遇過此事。
男子目光落至小姑娘,笑問:“清清,可想再遊西湖?”
小姑娘望了眼四周景緻,輕搖了下頭,伸手揉揉眼,面露疲憊之態。
“船家,靠岸。”男子堅定道,將古琴放於褐色布袋。
輕舟緩緩移向岸邊,男子起身,繫上古琴於身後,抱起青衫小姑娘,縱身一躍,人已至岸上小道。微風輕拂,男子的身影在垂柳遮掩下,漸漸遠去。沿湖岸行去,踏青遊湖之人甚多,其中不乏文人雅士,吟詩作對;達官貴人,結伴談笑。轉往餘杭郡最繁華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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