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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落入憫之手中正好,先吃段時間的苦頭,再著人去贖罷。
若是憫之提出的要求太過,還要思量值不值當。
親隨追隨他好些年,一眼便明白了世子意思,心中對那幾人表示同情,口中說起另一事,「夫人也另外帶了句話,說是看中了劉家娘子,催世子回洛陽……成親。」
沈崢大感頭疼,抬首將藥一飲而盡,嗯一聲,表示知曉。
按照大鄞尋常兒郎成婚的年紀,以沈崢這般,兒女都該繞膝了,而他至今仍獨身一人,整日混跡軍中,叫國公夫人著實不滿。在她看來,無論如何也不該耽誤成家的大事,以往用婚事作一次箋也就罷了,現在就算再急著徵戰打天下,也不妨礙他先回家成個親。
「那世子是……明日就動身?」
「不急。」沈崢道,「傷筋動骨百日,最早三個月後,才可啟程。」
親隨嘴角微抽,瞄了眼他連包紮都極為簡單的小腿,總覺得世子這次一出洛陽,沒個幾年是不打算回去了。
沈崢當然不可能這麼快回去,好不容易再次得知憫之的下落,還有他和那位小郡主……
說起來,小郡主和他差一步就要成為夫妻了,他們二人才更有緣分,不是嗎?
若是成親,也該找與自己更有緣分的小郡主才對。沈崢漫不經心地想。
「你去找些人。」沈崢慢慢吩咐了幾句,親隨認真聽著,眼神愈發驚訝,世子要把那位趙家四郎就是曾經李蒙將軍之子的訊息透露出去?
這豈不是在為對方造勢?
親隨不解,李蒙將軍曾經的聲望有多高,所有人都知曉。若非如此,那些人也不會聯手先算計李蒙將軍。
對他的疑惑,沈崢未作過多解釋,「日後你自會知曉。」
憫之想借用他人身份蓄勢,藏在其後韜光養晦,他怎麼可能叫人如願。
既然憫之如今和□□刺史聯手,就看那徐淮安有沒有容人之量,能不能忍受旁人的聲望和勢力日漸增強,甚至超過他。
春日艷陽撩人,從菱窗斜入,映出漫漫光塵,用肉眼也能辨出如今窗外的好景色。
扶姣卻悶悶不樂,兩日都窩在房中,手持銅鏡瞧了又瞧,「楊保保你看,這兒是不是還青著?」
太子湊近,很是努力地細看,不大懂妹妹的苦惱,「沒什麼了,印子已經很淺,幾乎看不見。」
他自覺很是機智地補充了句,「無損紈紈美貌。」
「那就是還看得到。」扶姣不高興地一丟銅鏡,倚在窗邊生悶氣,心想要去扎個小人咒沈崢,她的臉還從沒受過這樣重的傷。
先前在營中時只是碰觸時隱有痛感,回了城中她才發現傷痕竟然如此明顯,看起來簡直變成了張小花臉。
因著臉上這些青青紫紫的小傷口,她回城兩日後都沒出門,每隔一個時辰就要瞪大眼睛看會兒。
太子擔心她在房中悶壞了,今日特意來邀她出門,結果見妹妹這模樣,都不大敢再提。
論傷口,太子臉上那些被草割出的小傷更多,但他恢復力極強,才兩日就完全看不出了,扶姣被磕出的包才消下去。
越想越氣,扶姣抬首看自家阿兄,眨眨眼道:「你過來。」
「……不去。」太子警惕地往後挪了幾步,心覺不妙,想暗暗逃跑之際,被扶姣一個追撲過來按在了座上,開始揉捏他的臉。
這是她近日解悶的新樂趣。
小灰兔娉娉受驚從太子懷中蹦下地,一跳一跳,在門檻處撞上來人的腳,來人步伐一頓,俯身將它拎起,再將鬧在一塊的兄妹倆輕鬆分開。
太子順勢躲在李承度身後,被欺負後的委屈和對妹妹的無奈交織,最後憋出一句話,「我要告訴母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