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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幾年,負責上香、獻酒的主祭都由他的堂哥霍玉博來擔任,但是在霍玉博放棄繼承權之後,這個工作就落在了霍譽守身上。連帶著霍譽非也升職為陪祭。給身為主祭的大哥打下手、遞遞香燭、上享、跟隨主祭叩首之類。
不光是主祭和陪祭的位置,但凡霍氏家族有資格參與的人,都有自己固定不變的位置,倘若有人實在不能到場,也會將他的位置空留出來。
顧騁沒有什麼過年的經驗。
在他看來,自己之前所度過的無數個除夕夜,和霍譽非說的這些相比起來,都算不上是&ldo;過年&rdo;。
他印象中過年就是所有人圍在平時都收在牆角的摺疊圓桌上規規矩矩吃飯。
那種桌子很特殊,開啟之後先是正方形的,但正方形四條邊的下面可以翻出來一小片弧形,然後正方形的桌子就變圓了。那時京安區還沒有實行煙花禁放,除夕每人都能分到一盒摔炮,便宜、沒什麼危險,還能聽個響。不過院長也會買一點菸花放放,最多隻能衝上十幾米高,亮過那麼一下子就沒了。但是大家仍舊非常興奮,爭先恐後的仰著脖子,好讓漆黑天幕上亮閃閃的煙花多一點掉進自己眼睛裡。
吃年夜飯也是根據年齡次序,平均的分到每一張桌子上。桌子中央擺著一大籠饅頭,周圍是瓜子、水果糖、還有一些香蕉橘子之類的常見水果,但是這些都不能動,無論肚子多麼的咕嚕嚕叫,也要等到熱菜擺出來,才允許碰筷子。最後的水果糖也要生活老師一個一個放進小朋友手裡。
然後就是自由活動,這個環節對顧騁來說是最無聊的。他從小和世界格格不入,而格格不入的範圍,也包括當下環繞在他身邊的人。
他或許一生都在找尋自己的路上。
但也或許不需要那麼久?
所以在霍譽非講完之後,滿懷期待的問&ldo;那麼你呢?&rdo;的時候。
顧騁微微遲疑了一下,最終打算在那些難看狼狽的回憶裡面努力的挑挑揀揀,儘可能找出最有意思的一點點說給對方。
但一開口,就震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話筒裡刺耳兇狠的咳嗽把霍譽非嚇了一跳,立刻關心道:&ldo;你感冒啦?我剛剛聽你聲音就很不對。&rdo;
顧騁咳嗽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嗓音變得啞啞的,不過他自己覺得不要緊:&ldo;可能是著涼了吧,今天b市這邊下了冰雹又下大雪,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積到腳腕了。&rdo;
&ldo;你出去了?&rdo;霍譽非問。
&ldo;出去了一趟,買了點東西。&rdo;
霍譽非也沒有問買了什麼,他立刻就知道對方肯定是衣服穿薄了。
顧騁和他一樣,都不喜歡穿很厚的衣服,也不喜歡戴圍巾、手套,平時倒也還好,本身就比別人不怕冷一些,但可能是今天突然降溫,猝不及防就著涼了。
霍譽非問道:&ldo;只是著涼?量體溫了嗎?吃藥了嗎?&rdo;
&ldo;沒事兒。&rdo;顧騁說,聲音就有點小不樂意了,他一生病脾氣就會變得不太好,雖然已經剋制了很多,霍譽非還是一下子就察覺出來。
&ldo;那你就早點休息,好嗎?&rdo;
顧騁沉默了一小會,他其實還不想休息,於是就問:&ldo;你現在有點忙?&rdo;
&ldo;……也還好。&rdo;霍譽非說,馬上又緊接著道,&ldo;但是你還是得早點休息。&rdo;
顧騁就低低的&ldo;哦&rdo;了一聲,但是也沒有掛電話。
霍譽非並不催促他。
一時間,話筒裡只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