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女尊文裡的病弱表哥(番外四)(第1/2 頁)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但在外人面前一向鐵骨錚錚的林司寇,在面對自家夫郎時,一向是最擅服軟的。
林惜抱著人坐到吱呀作響的床榻上,就著昏暗的燈火,捧著長孫硯的臉,去瞧他的表情。
本以為這人又是咬她,又是打她的,此時臉上定然是咬牙切齒的,誰曾想她手才撫上他的臉頰,就摸到了一手的淚。
西北風大,長孫硯能在沉沉霜夜出現在這裡,想來定然是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敢停歇,因此現下的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
拋下了美冠華服,昏暗燈火下的長孫家大郎君不僅頭髮散亂,衣裳褶皺。
一張如美玉一般瑩潤的臉也被大漠的風霜吹皴了,兩頰染上了粗糙的紅色,唇上也裂開了數道口子,叫人一瞧便知他一路而來,定然遭了不少罪。
他自小嬌養,入了林府後林惜更是將人寵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冬日裡一點兒冷水都未曾沾過,幾乎就是應了那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驕奢之語。
可如今卻為了生死不知的枕邊人,不遠千里,自暖窩似的京城長遠跋涉,踩著幾乎要將人沒過的積雪,頂著凌冽的寒風,弄得一身狼狽,出現在這裡。
林惜原本心裡準備了一大籮筐的撒嬌賣痴,嬉皮笑臉的討饒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鼻頭髮酸,喉頭也跟著一緊。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替他揩去眼淚,但又怕自己滿是繭子的手將人給弄疼了,只能換了指背,將他無聲滾落的淚珠輕輕颳去。
“潤……石。”
林惜只覺喉頭酸澀,素日裡叫得極為順口的兩個字,也似在舌尖滾了千百遍,才能勉強喚得出來。
聽見她近乎呢喃的輕喚,長孫硯輕輕別過了臉,似是不願叫她瞧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但淚卻落得更兇了,似是要將這數月而來的擔驚受怕,思念成疾,都盡數隱沒在眼淚中。
“別哭了,天氣冷,風大,仔細臉疼。”
見他淚多得似要止不住,林惜將他頭扳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直貼身帶著的帕子,動作輕柔地替他細細擦淚。
“你若是委屈,打我罵我都使得,只是別哭了,傷眼睛。”林惜替人擦乾了眼淚,又低聲哄道,聲音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誰要打你罵你,你自去送死,等埋了你,我轉頭就抱著玉奴另尋人家去。”長孫硯再次將臉別過去,語氣憤憤道。
玉奴是兩人的孩子,雖然當初林惜在酈帝面前說了那通自己無法人道的謊話,但事事無絕對。
等過了幾年,確定長孫硯身子確實養好了,而酈帝對自己的忠心也不再懷疑後,京城便適時出現了一位專治此症的杏林妙手,求女心切的林司寇府上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傳出了喜訊。
“玉奴可是說過只要我這個孃親呢,你找別人,她怕是不依。”
長孫硯這話說得刻薄,若是遇上個氣量狹小的妻主,定然要治他個詛咒妻主,不安於室的罪名。
可林惜知曉他只是在說氣話,因此聽了不僅不惱怒,反而還順著他的話頭笑著開口道。
“且我心中念著你同玉奴,並無向死之心,便是爬也要爬回京城纏著你,你可別想拋下我,做那清清靜靜的林司寇遺夫。”
本是長孫硯在氣頭上口不擇言先咒林惜的,可如今聽著她好似一點兒都不忌諱一般,張口便是什麼向死啊,遺夫啊之類的晦氣詞,長孫硯卻反倒有些急了。
“說什麼混賬話!都說禍害遺千年,誰要做你的遺……呸呸呸!”他伸手一把捂住林惜的嘴,眼裡的後怕與惶恐清晰可見。
“好,我不說了。”林惜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落下一個輕吻,“我這輩子還要瞧著玉奴成家立業,同你一起白頭偕老呢。”
似是被“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