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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活一愣。
什麼九歌?
“九歌是誰?”他問。
“你這傻孩子,不就是今天在孃的屋裡見到的那位姑娘麼?如果不是特意讓你見見人,我何必巴巴兒地把你叫過去?”王太太嗔怪地道。
陸活含著笑意的臉漸漸嚴肅起來:“母親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王太太心裡有點兒發虛,但立刻端起母親的架子來:“還能說什麼?當然是在說你的親事咯。說起來,微娘那孩子長得是好的,性子也不錯,娘是真喜歡她,之前也替你去提過親。但那微娘總是不肯鬆口,正碰上孺人來幫老太太過壽,看到了你,就想起幫九歌提親的事兒來。說起來九歌也是顧家的人,雖然是二房的,這和微娘比起來也差不到哪裡去,何況還有孺人親自提親的面子在呢。”
她話未說完,陸活手中的狼豪筆已經掉了下去,墨汁濺得到處都是。
“母親說什麼?”他臉色發白,“什麼叫定了九歌?九歌是誰?我今天在孃的屋子裡,沒見過任何女人。母親說過要替我向微娘求親的,微娘就是我的娘子,我就等著這婚事定下來,到時候大紅的帖子,熱熱鬧鬧的親事,……。”他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已經幾不可聞。
王太太忙走上前來,用帕子撫著他的胸口,道:“娘確實是答應過你,但那微娘不答應啊。娘也沒辦法。聽孃的話,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微娘對你無意,便娶了九歌罷。”
“微娘同意的。文秀跟我說過,微娘是同意的。”王太太這邊拼命遮掩,想把臨陣換親的事情糊弄過去,卻不知道陸活早聽文秀說過其中細節,哪可能任由她幾句假話就能過關。
說起來,如果不是陸文秀提前透露了訊息,讓他以為和微娘婚事必成,他也不會這麼快就一頭熱地倒進來,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陸文秀本意是想在兄長面前賣個好,卻沒想到婚事反覆,反害了他。
王太太暗恨文秀多嘴,卻又不得不先把這邊的陸活安撫好。她待要再說幾句話,陸活卻猛地一個趔趄,頭朝下栽了下去。
這下可把王太太嚇壞了,她想過兒子得知這個訊息後定會難過,卻沒想到他已經情根深種到這個地步。
她急忙把兒子扶起來,一邊一疊聲地叫人:“來人,進來,趕緊進來,少爺厥了,趕緊過來伺候!”
幾個被支到門外等候的下人聽到王太太的叫聲,急忙進來,把陸活抬到一邊的軟榻上,揉胸口的揉胸口,幫他脫鞋的脫鞋,灌水的灌水,折騰了好半天,終於把他救醒轉過來。
陸活一睜眼,就看到王太太焦急的臉,臉上滿是關心的神色:“活兒,你怎麼樣?活兒,你可別嚇為娘啊。”
他一把抓住王太太捏帕子的手:“母親,其實你是開玩笑的,我的妻子是微娘,是微娘,是吧?”
一聽他這話,王太太的眼淚不由掉了下來。
早知道兒子對微娘這麼執著,她也不會在孺人面前一意孤行就定了九歌。那時她是想著,雖然兒子喜歡微娘,但年輕人,誰還沒個心動的時候?有了孺人提親的體面,那點子心動根本算不了什麼,忍忍也就過去了。
沒想到話還沒說幾句,兒子剛一聽說換親了,直接就暈了過去。
她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兒子和那微娘沒什麼私情在,兩人面都沒見過幾次,更沒什麼出格的事兒,怎地兒子就陷到了這個地步?
現在她既然已經應承了孺人,又哪裡還有反悔的道理?
真這樣做,她可徹底把孺人得罪了。到時孺人在壽王面前吹幾句枕頭風,這活兒日後的前程怕是要有大大的損傷。
“活兒,不是娘要瞞著你,不是娘存心讓你難受。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