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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揪住城太郎的衣襟，第一次抬眼望向周圍的人，爭取大家的支援，彷彿在向大家宣告，這是自己的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

眾藩士們默默點頭。四高徒雖然面有難色，卻沒吭聲。

連武藏也保持沉默。

&ldo;快！小鬼！叫汪汪！&rdo;

對方揪著城太郎的領子，轉了兩三圈，趁他昏頭轉向，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照顧愛犬太郎的家臣，拿著木棒，對著他打了下去。

&ldo;喂！小鬼！我要代替狗，像你打死它一樣打死你，起來！快學狗汪汪叫，過來咬我呀！&rdo;

城太郎似乎一下子無法站起來，咬緊牙關，單手撐著地面，然後拄著木劍，慢慢把身體撐了起來。他雖然是個小孩，但是瞪著眼睛猶似決心一死，河童般的紅毛倒豎，表情悽厲。

他真的像狗一樣，怒吼了一聲。

這不是虛張聲勢。

他堅信：

我做的事是正確的，我沒有錯！

大人生氣，有時還會自我反省，但是小孩一生起氣來，只有親生母親才能安撫得了他。再加上對方拿著木棒，更讓城太郎燃燒得像個火球。

&ldo;殺呀！你殺殺看！&rdo;

他散發出一點也不像小孩的殺氣，如泣如訴地嚷著：

&ldo;去死吧！&rdo;

木棒一聲呼嘯。

宮本武藏 水之卷(53)

這一擊，城太郎準沒命。鏘‐‐‐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武藏神情冷淡，直到此刻還一直雙手環抱，在一旁靜靜觀看。

咻‐‐‐城太郎手上的木劍飛向空中。幾乎喪失意識的他，用木劍接下了第一擊，結果當然是木劍從被震麻的手中飛了出去。

&ldo;你這畜生！&rdo;

城太郎喊著，撲上去咬住敵人的腰帶。

他用牙齒和指甲，死命地攻擊對方的要害，對方的木棒因此兩次揮空。那個人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在欺侮一個小孩。而城太郎的表情是筆墨難以形容的悽厲，張牙咬住敵人的肉，舞爪抓住敵人的衣襟。

&ldo;臭小子！&rdo;

城太郎背後出現了另外一支木棒，對著他的腰就要打下去。這時候，武藏終於鬆開手腕，動作快速，一瞬間就穿過宛如石牆般的人群。

&ldo;卑鄙！&rdo;

大家看到兩隻木棒和它們的主人，在空中轉了一圈，像個球似的滾到十二尺遠的地方。

接著武藏一面罵道：

&ldo;你們這些無賴！&rdo;

一面抓住城太郎的腰帶，把他高舉到自己頭上。

接著又對著迅速重新撿起木棒的家臣說道：

&ldo;一切經過我都看到了，你們有沒有問過呢？他是我的僮僕，你們是要向這小孩問罪，還是向我這個主人興師問罪呢？&rdo;

那名家臣聲嘶力竭地嚎叫道：

&ldo;不用說，當然是向你們兩個問罪。&rdo;

&ldo;好！那就主從二人跟你們打，接住！&rdo;

話聲甫落，他揪住城太郎的身體往對方身上用力擲去。

周圍的人，從剛才就一直納悶：

他是不是瘋了，把自己的僮僕舉得高高的，到底要幹什麼？

大家瞪著武藏，似乎在猜測他的心思。

忽然，他雙手把城太郎從高處向對方丟去。

&ldo;啊！&rdo;

人群立刻閃開，混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