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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盜的活動能有所收斂……總之朝中對奢家歸順寄以厚望的大有人在。
林縛兩世為人,倒是明白了一個事情,道理說起來簡單,要去做卻是千難萬難。即使奢家暫時歸順鬆開給勒緊的頸脖子給朝廷以喘息的機會,但也要有人能站出來替大越朝抓住這個機會才成。
奢家也是看透了朝中的底細,歸順時討價還價,不僅裂土封侯,晉安府成了他奢家的私地,就連奢家麾下予以保留的一萬兩千餘私兵還要東閩郡的財政來供養;此時更是直接向留京江寧府派遣進奏使窺探東南的局勢,也是更方便奢家向東南各郡府滲透。
前幾日聽顧悟塵說,東南各郡要補之前戰事的虧空,不願意馬上就恢復向北方輸送糧錢,而歷年以來總是以南補北,這背後的積怨也深,朝中南方兩派官員紛爭也多,西秦派是北方官員的代表,當今聖上有些起用楚黨,也是楚地處於南北之間,希望能平衡南北的利益矛盾,卻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林縛站在牆脊上,聽著越過屋脊的風聲,想起自己兩世為人,前世又喪命殂擊槍下,心裡輕嘆了一聲,蹲身從牆頭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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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吏部的問對性質跟千年之後的公務員考試類似,投了身牘,透過吏部問對,也就有了候補獲缺的資格,不過要等有實缺才能依次補上。
林縛擔任江島大牢司獄官如同按察使司直點,江寧吏部的問對就是走形式,次日午後,林縛還是將打點的銀子準備妥當才趕到江寧吏部衙門。
江寧城很大,大越朝再沒有比江寧還要龐大、繁榮的城池了,就算燕京人丁也還要比江寧少兩萬戶,但是長腳的訊息卻傳得飛快。前段時間林縛在藩樓教訓藩家少主一早就在城中傳來,午後趕到江寧吏部衙門,這邊清閒官吏已經聚堆在說昨日奢家少侯爺在東華門街遇刺之事,林縛往江寧吏部衙門跑了有三回,好些官吏認得他,看著他進來,便圍過來問奢家姑嫂的容貌、身段。
江寧吏部要比其他五部稍好一些,卻也是沒有幾個實權的清水衙門。依照慣例官吏悉數配齊,由於沒有實權,除了正俸之外,這些官員沒有額外的油水好撈,要是家大人多,在江寧城中的生活就頗為清寒。林縛甚至看到幾個小官吏公服上還打著補丁,卻是這些人見到有撈錢的機會絕不肯手軟。
江寧吏部衙門裡每個月也處理不了幾樁人事案子,官員政績考核也完全不歸他們管,林縛獲任江島大牢司獄官已是定局,這衙門裡的大小官吏幾乎都認識他,今天看到他過來,還沒有等他參加完問對,就紛紛過來賀喜討利市錢。
林縛準備了幾十只禮錦囊,根據品階的不同,放入三五兩或三五錢不等的小銀錁子,便是堂堂的正三品江寧吏部左侍郎接到林縛替過去裝有三兩銀子的禮錦囊也眉開眼笑。
“還以為三品侍郎是好大的官……”趙虎待江寧吏部侍郎拿了銀子走了壓著聲音頗為不屑的說道。
林縛微微一笑,這江寧吏部侍郎跟燕京城裡的吏部侍郎相比,好比是得罪了領導、退居二線的失勢官員。他們一旦抹開臉來,不要說三五兩銀,就是三五錢銀子都不會縮手的。
問對之事,比預想中還要輕鬆,即使有江寧刑部提牢廳的主事趙舒翰參與,也只是走了個過場。
提牢廳主事趙舒翰甚至怕問住林縛,全程只用商量的口氣跟他說話,律令律例方面的問題一概迴避不問,問對結束,趙舒翰還熱情要請林縛到吏部附近的醉仙樓吃酒。
趙舒翰是崇觀第四,一進翰林院就任從七品檢討。當時可以說前程遠大,大越朝兩百多年來差不多有四分之三的輔相大臣最初入仕都是擔任從七品的翰林院檢討。奈何趙舒翰在當朝權相陳信伯草擬的奏章上指出一個小錯誤,事後又多嘴在同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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