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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四阿哥胤禛。在清溪書屋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是我聽錯了,大位是傳給十四胤禎的。不,一定是老四篡改了遺詔,陰謀奪位的。我不會認輸,我也不要認輸。憑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八爺黨,老四想安安穩穩地就這麼當上皇帝,沒那麼容易!
漫無目的的信步走到了佩文樓,想起以前的種種,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望著佩文樓,思緒萬千。這時候,月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月喜給八爺請安,八爺吉祥。”
看著這個為我而入宮,如今幾為陌路的女子,我低聲道:“大冷天的,怎麼跑出來了?”
她黯然道:“大行皇帝駕崩,我一個宮女在那裡湊什麼熱鬧。”
不知怎的,見她那般模樣,我忽然脫口而出:“你想出宮回家嗎?”
沒有應有的驚喜,她只是略略訝異了一下後道:“有勞八爺掛心了。這麼多年,月喜早已習慣宮中的生活了。又或許新皇尚有其他安排,若牽累了八爺便不好了。故我現時還沒有離宮的打算。”
也罷,事到如今,何必再勉強於她。我只得道:“那你想走之時再告知我吧,我必然盡力幫你,彌我過錯。”轉身離開,心裡不期然回想起前次在暢春園,月喜被老四的三阿哥弘時所傷,我夜探之時二人的對話。
是啊,是我誤了她的青春,毀了她一生幸福,她怨我是應該的,怎麼還可能重新接納我呢?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我也早想通了,只是為何,到最後,放不下的人反而是我呢?
胤禛即位沒幾日,便下旨封我為和碩廉親王兼總理事務大臣。對我,這個被他視為最強硬、最忌憚的對手給予如此禮遇,算什麼?收買?堵嘴?姿態?圈套?我比哭還難受地長笑起來,胤禛,咱倆走著瞧!
沉鬱地走向宜太妃居住的翊坤宮,老四果然是在一步一步地開始剪除我的羽翼了九弟被他下令至西北軍前效力,無旨不得返京;十弟被他借辭奪爵拘禁;鄂倫岱,阿爾松阿等人也被他削爵降職。也許在不遠的將來,我也會步上他們的後塵。
剛拐進甬道,就見著一個盛氣凌人的女子對著月喜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月喜卻一反常態,側身靜立於路旁並不多言。誰都料不到,聖祖會將她指給四哥;更料不到對於聖祖親指之人,四哥僅僅給了她一個常在的低階封號;還料不到,被外面傳說風光無限,受盡眷寵的月喜實際上過著這般近似忍氣吞聲的日子。聖祖當年那般疼愛她,卻沒想到今日如此遭遇。可惜我也不方便開口,只得待那盛裝女子走後方才走出來叫住月喜。
許是近來煩心勞神之事真讓我有些心力交瘁,見月喜憔悴的樣子大是於心不忍,不由得又提起了送她離宮的事。
月喜的回答讓我頓時寒意滿身:“月喜除了死之外,是沒可能離開這座紫禁城的了。”
我嘆道:“這場爭鬥中也許你才是最無辜的一個。是我害了你,誤了你。”
悲傷地望了我一眼,月喜說道:“現在別說誰欠誰了。我不過身不由己,八爺卻要好自為之了。”話音未落,已道過萬福,匆忙離開。
後面的事正如我預料一般,胤禛終於對我動手了。首先以郭絡羅氏無德無能,驕橫跋扈為由,讓我寫休書將她趕回孃家。這也好,免得日後牽連她。接著,將我和九弟又以結黨營私,意圖顛覆朝廷之名交於諸王大臣廷訊,削去王爵,宗籍,革去代表皇族身份的黃帶子。還易名“阿其那”“塞斯黑”,人亦至此,名又如何?
被幽禁在宗人府裡,反而覺得無牽無掛,一身輕鬆。俗話說“無官一身輕”,我現在也算得上是“無事一身輕”了。這麼多年苦心經營,我究竟得到了什麼?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聞著已漸漸淡去的桂花香,想起二十三年前送月喜進宮,她臨走前的回眸,我笑笑,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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