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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著，竟無視那寒光層疊，邁步。

暗衛本欲阻攔，哪知林間刷刷影動，又躥出另一批黑衣人，便是雙方僵持。

趙王畢竟是王，雖顧及舊情，但哪能任人脅迫？

我暗慨，見裴夫人抱起裴銘，臉色不好。

而跟前，趙王已然駐足，與我對目：&ldo;吾那丞相說了，吾此行揚州，會於雁過之時遇見一女，此女……&rdo;

&ldo;嘎！&rdo;

漆黑的雁影再度從正上方掠過。

落葉撲簌中，唯聞一聲沉吟。

&ldo;攜天命。&rdo;

末了他補充：&ldo;可助趙。&rdo;

真是世事難料。

我來揚州本是為了聯絡裴錚，此次冒進還在猶豫要不要同裴夫人直言，卻被趙王熱情邀請。

&ldo;你若入天慶城，吾便收你做養女！&rdo;

&ldo;你若誠心助趙，將內情如實道明……你這眼神同昔日的吾像極，說吧，仇人有幾？&rdo;

雅苑單間，趙王一口悶了需嗅香細品的黔南龍井，咂嘴：&ldo;這淡兮兮的玩意兒有啥子好？還是烈酒得勁！你覺得呢？&rdo;

&ldo;……不常喝。&rdo;

我這邊倒也放了盞茶，可我得想好再拿。

其實客觀言之，我與趙王目標一致，皆劍指天麓宮。

同時，比起被衝著姬少辛而來的追兵順手擒拿、押送至趙王跟前，我如今卻是坐在雅間，跟前龍井鮮沏，熱氣騰騰。

誠然，我還是會變成棋子，可此時順勢入趙，待遇應當不差，但……

視線一轉。

視窗，三隻蝴蝶歇在探入室內的枝頭，翅膀小幅度張合，如一雙雙漆黑的人眼。

此時，第四隻蝴蝶也飛了過來，緊接著是第五隻、第六隻……

&ldo;據說城隍廟裡住著個釀酒師傅，專取山下桃花，山上清澗，釀成&l;三生酒&r;。&rdo;

我說完，趙王眼睛一亮：&ldo;那可好！你便幫吾拿一壺過來吧！&rdo;

於是我行禮出去。

四隻蝴蝶立即從枝頭騰起，翩翩引路。

我看見一棵老樹，其樹身粗至五人合抱，碧冠參天，垂落絲藤。

蝴蝶往上飛，我也往上瞧。

只見人影逆光，坐在樹幹上，似在遠望。

&ldo;我想好了。&rdo;

他說。

&ldo;你要投靠趙王，我不攔。&rdo;

我當然知道沒這麼簡單：&ldo;條件？&rdo;

&ldo;還是之前那個。&rdo;人影晃了晃腿，&ldo;和我一起去殺幻音坊坊主蚩無憂，事後，我給你解不棄蠱。&rdo;

&ldo;……？&rdo;

我沒聽錯？

姬少辛主動提出給我解蠱？

莫非這是個邏輯陷阱？譬如他確實會幫我解蠱，時間卻是在將我剖心之後？

&ldo;我沒騙你。&rdo;

樹上響起嘆息，連腿都不晃了。

我沉默半晌：&ldo;殺人可以，但我有個要求。&rdo;

抬眸，我對上那雙眼睛。

&ldo;別那麼奇怪。&rdo;

起初他對我態度驟轉，還能用懷柔施軟解釋，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