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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命運眷顧,遊燁沒有食言。
下半場遊燁的打法比之前更瘋,像受到什麼刺激,上演了許多次射手開團,甚至有幾次能夠從人群中全身而退。儘管身旁的選手嘉賓在退役前打的不是射手位置,他仍然誇張地大喊道:「這是多少射手夢裡的畫面!」
thw4:2終結了總決賽以後,評論席就不必再上班,嘉賓們可以回去休息。但陳嘉玉還是堅持在側臺看完了全部的頒獎儀式,眾人把遊燁團團圍住,然後遊燁把獎盃高高舉起。
獎盃應該是很重的,如果和那年他抱的那個一樣的話,但遊燁舉起的動作很輕盈,彷彿輕而易舉。
金色雨撲簌簌落下,有一片掛在遊燁的發梢,大家都忙著慶祝,沒有人替他取下。
真好,陳嘉玉緩緩地閉上眼,彷彿一夜夢回。
之後是採訪環節,陳嘉玉沒有再看,化妝師還在等他,要替他卸妝,別讓人等太久了。
等陳嘉玉走到化妝室,採訪環節已經結束了,化妝師正對他促狹地笑,說「遊燁也太崇拜你了吧?」
過道里能隱約聽見現場的聲音,但並不太清楚,陳嘉玉有點迷茫:「他說什麼了嗎?」
化妝師像終於憋不住一樣,大笑出聲,喘著氣說:「他問你一會兒能不能等一等他。」
……什麼?陳嘉玉突然開始慶幸,幸好他和遊燁不是隊友,不然隊內要怎麼溝通啊,他完全無法理解遊燁的語言。化妝師用蘸著卸妝水的化妝棉給他擦拭著右眼,陳嘉玉睜著另一邊眼睛,到微博上找到遊燁的賽後採訪。
沒有耳機,所以外放了,化妝師也在聽。在主持說出「感謝ye接受我們的採訪」以後,遊燁突然打斷:「不好意思,我想在這捎句話,陳嘉玉前輩,你能等我一下嗎,我去找你。」
化妝師再度爆笑出聲,險些沒把卸妝棉按到陳嘉玉的後腦勺。
無語,陳嘉玉居然覺得無語,他從入行以來過了兩年和出家修行沒什麼區別的日子,平穩的情緒只偶爾因為賽場上的事而覺得興奮,此刻他竟然學會了無語。
什麼啊,遊燁這個瘋子,賽後採訪不是抒發奪冠後的激動之情,或者允諾之後會更努力的場合嗎?他怎麼搞的好像遊樂園的尋人啟事,拿大喇叭喊小朋友有人在找你的即視感。
而且很禮貌,管他叫「陳嘉玉前輩」,明明私下,甚至不久前,都是「陳嘉玉、陳嘉玉」地直呼他的名字。
影片播放完畢,微博自動跳轉到下一條,bg很大聲的無聊短影片。陳嘉玉迅速地把手機整個鎖屏,化妝間裡突然又回歸寂靜,只剩下化妝師倒卸妝水、輕輕擦拭面板這樣的白噪音。
靜了一會兒,化妝師突然開口:「小玉,你不高興呀?」
「啊?」陳嘉玉愣了一下,「沒有吧。」
陳嘉玉沒有發覺自己正在生氣,但臉已經氣得鼓起來,被化妝師碰一下,就像洩氣的氣球,一下子松下去。
經由化妝師提醒,他才後知後覺地回過味,自己好像確實不太高興。但是為什麼呢?
他大多數時候好脾氣,就算是比賽這樣要緊的事,他最多也只會對自己的表現感到不滿意,不會遷怒隊友。再偶爾,就是鍾知宜有時候拿自己的表現開玩笑,他會沉著臉駁斥,讓鍾知宜別亂說話,但這應該也不算生氣吧?
那麼此刻,這種有點兒喘不上氣、還帶點酸澀的感覺,叫什麼呢?
始作俑者,或者說引子,推門進來。陳嘉玉從鏡子裡看到已經把隊服換成常服的遊燁走進來:「你還沒走呢。」
如果說之前陳嘉玉還不太確定,那麼此刻他必須承認自己在生氣,因為他講話下意識地夾槍帶炮,很罕見地:「不是你叫我留下來的嗎?」
說出口之後他就感到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