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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這類人會趕緊哭著屁滾尿流地逃跑,但是今天這個男孩身上卻出現了比較奇怪的現象,這被他打成熊貓眼的男孩並沒有哭,而是低下頭,默默地在翻書包。
包裡有什麼?刀?棍子?雷南雨皺了皺眉,倒是不怕。
看你能整出來什麼麼蛾子。
結果,那家夥居然掏掏掏,掏出來一個一個綠色的小雞錢包。
「這是我的全部積蓄了。」李銘心透過熊貓眼看著雷南雨,眼裡閃爍著真誠。
雷南雨一口口水差的沒嗆著。
「擦。老子要你的臭錢幹嗎?」
「不少的。」李銘心很老實地說:「不夠的話,我明天再拿些給你?」
旁邊小弟一聽不少,有幾個自然按捺不住,雖然他們並不是那種攔路搶錢的小混混,但是人家雙手奉上,收一收也沒什麼不妥吧?
「南哥,他既然有心孝敬南哥……」
「沒出息!」雷南雨罵道:「咱究竟是強盜嗎?咱們是大俠!大俠是不攔路劫財!何況是我養小弟還是他養小弟啊?想要錢跟他走啊?好走不送!」
「南哥別生氣,我錯了,錯了。」
雷南雨拿過李銘心的小雞錢包,毫不留情摔在他臉上:「滾,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羞辱,巨大的羞辱。
理論上,李銘心從小就是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
同齡人裡誰比他好,比他優秀,他都想方設法地去趕超,無論學習還是體育,背地裡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努力,終於樣樣都是第一名。
而這樣被人打,屈辱地拿出了錢包還被扔在臉上羞辱了,理應是讓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事情。
可是,這次他卻沒有生氣。一點點也沒有。
正確地來說,他怪異地沒有出現任何遇到了這種情況應有的正常情緒,如憤怒,不甘,害怕或者想哭一類。
一直到雷南雨離去,李銘心的腦子裡仍舊許久有些小小的空白,忽而清醒,也就只是再度浮現出雷南雨那張臉和虎牙而已。
也沒有對那張臉產生任何的害怕或仇視或氣憤或怎樣的情緒,還是覺得有點可愛。
李銘心不明白。難不成是自己從來沒被打過,所以還在發懵?
總之,不能就這麼回家。
頂著傷痕和熊貓眼,爸媽和爺爺他們會歇斯底里的。
回到學校對著洗手間的鏡子弄了半天,醫生的兒子又再度驗證了一個早就清楚的事實──鼻血還能洗洗乾淨,被打青的眼眶,那顏色是用水洗不掉的。
唉……煩啊。
身為家中九代單傳的寶貝男孫,上次問同學借鉛筆不小心被筆頭劃了一道小口子老爸和爺爺他們都不顧阻攔來學校找老師找校長的鬧,這次……是要引發世界大戰嗎。
頭疼。
但還是得回家啊……路上努力想想怎麼解釋吧。
總得編個像樣的理由。要是跟他們說自己是在路上被不認識的小混混打了,估計這一輩子都要被車接車送乃至於配保鏢上學了。
轉過一個街角,已經快到了居住的小區門口,李銘心卻驀地看見前方是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一晃一晃往前走著,心臟不由得微微跳快了起來。
「喂,你等一下……」
對方轉過頭。
李銘心的心開始狂跳──果然!正是剛才那個揍他的虎牙少年。
此刻那少年身邊的一幫小弟已經不在了,只有他一個人拎著個書包,懶懶散散一副收工回家的樣子。
雷南雨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