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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過的事情就不要去想。身為獸醫,咱們能做的只是竭盡所能幫助動物,而不代表要為他們過去如何受傷、未來如何養傷擔憂。能做的就去做,不能做的,就不要讓自己徒增煩惱。獸醫和寵物相遇的時候永遠是短暫的,你已經在短暫的相遇裡想盡辦法幫它了。&rdo;
他又說:&ldo;心遠,有同情心是好事,但當同情心成為了你人生的負擔,就沒必要了。&rdo;
何心遠沉默了很久,他也在思考著任真的話。
過了足有幾分鐘,何心遠才開口:&ldo;謝謝師兄。&rdo;
他內心的諸多感慨,諸多無奈,諸多悲傷,最終化為了這四個字。
任真說:&ldo;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冷酷?其實我也經歷過你現在的這個階段。我從不忍見證動物的死亡,可是在寵物醫院離世的動物,又有哪隻是壽終正寢的呢?
&ldo;從醫以來,我主持過多次安樂死,也曾有重症動物熬不下來死在了我的手術臺上。剛開始我也像你一樣,會哭,會害怕,會對自己的能力感到絕望……後來我才逐漸明白,即使我已經盡了全力,挽留不下來的生命終究還是會走的。
&ldo;身為獸醫,我愛著每一隻動物,但我想,沒有動物會愛著穿白大褂的我吧。&rdo;
幾年前,任真皈依了佛教,他工作忙無暇誦經,一篇往生咒背的磕磕絆絆。他從不和人談論自己的信仰,只是在脖子上掛著一條紅繩,上面掛著一尊玉雕的小菩薩。
他自嘲信得不是那麼堅定,雖然茹素,但是蛋奶吃,標著豬骨濃湯熬製的方便麵也吃。有一次他連續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前臺小楊給他遞了一個肉鬆麵包,他沒說什麼也吃乾淨了。
他只是儘量少吃一點,儘量多努力一點,儘量讓它們在前世今生更快樂一點。
這些事他沒和任何人說過,畢竟有些決定無需傾訴,自在心中。
任真的語言並不煽情,但何心遠因為他的話落淚了。
何心遠是個很容易共情的人,他會為每一隻受傷的動物垂淚,並把它們的遺憾歸結到自己身上。這個品質讓他走上了成為獸醫的道路,但同時讓他缺乏冷靜。
這不是缺點,反而是讓人喜歡的閃光點。
可能在他正式從醫的幾年後,才能夠平靜的面對生死吧。
任真給他遞紙巾:&ldo;好了別哭了,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批評你了呢。&rdo;
面前的青年眼眶紅彤彤的,鼻尖也紅的像是小孩子一樣,他尷尬又羞怯的看向任真,像是在希望師兄不要再揶揄自己了。
那淚朦朦的眼神一時間讓任真有些恍惚,他慢慢靠了過去,手臂不由得搭在了何心遠的肩膀上。
何心遠對他全無戒心,還自顧自的忙著擦眼淚。當他注意到任真離得有些過近時,他才疑惑出聲:&ldo;師兄?&rdo;
任真渾身一僵,轉而笑道:&ldo;看你哭的傷心,要不要抱抱?&rdo;
&ldo;不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太丟臉啦。&rdo;
任真自以為自己的一時失神沒被發現,可他並沒發現,在留著一道fèng隙的辦公室門外,趙悠悠瞪大雙眼,目睹了這一切。
原本趙悠悠只是擔心哥哥,想知道哥哥是為什麼所困擾,在厚著臉皮來偷聽的,哪想到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差點從嘴巴里跳出來的心臟,快步離開了任真的辦公室。
‐‐天啊,院長居然喜歡哥哥,還差點親了哥哥!
這事到底要不要提醒池駿呢?
第四十七章生日(上)
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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