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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我執拗起來,一個勁兒地求我,我只好暫時答應她。
屋子的門再次開啟,這次那孩子小心地扶著牆走了出來,他猶如受驚嚇的小動物,只是下意識地朝母親走去,或許聽見母親哭泣讓他很難過。可是長期不動加上頭的重量,讓他走起來平衡性很差。母親意識到了,想過去抱起他,但是晚了,孩子倒下了,雖然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身體,但還是摔倒了,他的右腦磕到了地上堅硬的瓷磚上。
女人像瘋了一樣從地上彈起來,高喊著孩子的小名撲了過去,縮在一邊的男人也慌了,一邊唸叨著“造成別磕傷頭啊,千萬別撞成弱智了 ”,一邊過去扶起孩子。
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趕緊拿起電話打120。 孩子柔弱的腦殼經不住這樣的衝擊,他的頭破了,這是很奇怪的現象,我能看到他大腦的血液一起湧向那個缺口,彷彿一個壓抑很久的暗流湧動一樣,血從傷口漸漸滲透出來,流了一地。 而那孩子的腦殼似乎也慢慢模糊開來,漸漸變得看不清楚了。 母親努力地用手按著傷口,一邊流淚一邊抽打著丈夫的臉。“都怪你啊,都怪你,孩子要是死了我要砍死你!”
男人一邊被抽著一邊用力辯解,在吵鬧聲中孩子被送進了醫院。
我離開了那個怪異的家庭。半個月後,我帶著好奇又去拜訪了他們。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孩子,我差點沒認出來。不過,雖然他的頭上綁著繃帶,我還是想起他是那個長著怪異腦殼的孩子。 但是他現在好像恢復正常了。
“是你來了啊。”那個潑辣的女人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繫著黃色泛著閃閃油光的圍裙,雙手挽起袖子朝我走來。 我朝她笑了笑,拒絕了要我進去的邀請,只是想知道情況。
原來這孩子在那次以後居然慢慢恢復正常了,只是把以前所學的東西都忘記了,也沒了過人的天賦和記憶,那些獎狀也摘了下來,他完全從天才變成了普通人。而那個古怪的可以窺視人腦的男人卻不在家。
“他出去了。他天天嘆氣說兒子被我毀了,毀了一個天才。他天天去外面,到處拉著那些帶著小孩的路人,告訴他們兒女腦子的顏色,每天身上都有傷。你說他這樣,人家能不揍他麼?哎,我也沒辦法,反正兒子好就夠了,我也顧不得他了,隨他去吧。”這個可憐的女人把沾著油沫的手往圍裙上擦拭了幾下,挽起了散開的頭髮,低頭不語。
簡短的聊天后我離開了那戶人家,臨走前那個可愛的孩子朝我用力招著手,我覺得他可能不是一個天才了,但他卻是個真正的男孩。
寬闊的人行道上,一個激動得像瘋子似的男人,攔住一個個帶著孩子的父母,轉動著眼球問他們: “你們想知道自己孩子的腦色麼,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天才麼?”
第九十一夜 相骨
人靠骨架支撐,古人多以為從不同的骨頭可以判斷人的不同命運。古人王列舉了范蠡去越、尉繚亡秦的例子,說:“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榮樂。”“秦王為人,隆準長目,鷙膺豺聲,少恩,虎勢狼心……不可與交遊。”可見長頸、鳥嘴、眼細小而狹長都不是什麼好相貌。只是骨相往往和麵相混在一起,不為人注意罷了。
人的骨頭真的可以反映人的命運?我不得而知,但不僅僅是在中國,在19世紀的法國也流行過骨相學,只不過曇花一現,而在中國,骨相流傳已久矣。
見博識廣的紀顏自然不會不瞭解,很湊巧,他最近正好遇見了一位不同尋常的相骨者。
“骨相和麵相,歷來都是被用作觀察人的方式,只不過面相更多的是來測試未來吉凶,而骨相則是判斷整個人的個性與內心,所謂相由心生,其實骨頭也可以反映出來。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關於相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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