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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霎時褪盡了血色，姚琛澤身形不穩，微微一晃。

躺了太久，今日才能起身。

原本擔心形容太憔悴會嚇到對方，原來是多此一舉了。

鴿子一旦放飛就不會回來。

他誰也留不住。

&ldo;少將。&rdo;李副官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主動去把人追回來。

做決定的人一直沒應，眼睛直勾勾盯著空無一人的街，面上又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了。

&ldo;您不能站太久，對身體的負荷太大了。&rdo;李副官輕聲勸著，&ldo;人走不遠的，我安排人去找就是了。&rdo;

少將今天會轉到加護病房，他原本還思量著是不是再悄悄去遞個信，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ldo;你去…&rdo;姚琛澤聲音很啞，也很淡，他頓了幾秒，接著講下去，&ldo;你去看看孟厭，別叫人遇上危險。&rdo;

和預料中的指示差異不小，李副官腳步一頓，沒忍住，主動問：&ldo;那左寒先生?&rdo;

半晌，姚琛澤垂下眼睛笑了笑，&ldo;讓他走吧。&rdo;

一向桀驁不馴的人好像突然斷了傲骨。

其實在感情上他從來就沒有驕傲、自信的資本。

等李副官也走了，世界終於又清淨下來。合金扶手有些涼，腦子裡麻木遲鈍，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姚琛澤垂著頭慢慢轉身往回走。

沒挪幾步，面前杵著個擋路的人，下身穿著條灰藍色的睡褲。

他親手挑的香草花紋，被百般嫌棄土。

姚琛澤忽然渾身發起抖，凍得好像沒了知覺的指尖貼在衣角蹭了蹭，不敢抬頭。

&ldo;對不起。&rdo;他小聲道歉。

&ldo;你在為什麼道歉?&rdo;去而復返的人還是一貫的腔調，散漫沖淡了那股清悅感，又拖著點慵懶。

姚琛澤趕忙抬頭，盯著對方的眼睛，儘量顯得誠懇，&ldo;當年傷害你的事，我一直都很抱歉。&rdo;

明顯答錯了，因為對面的那個人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ldo;姚琛澤，你一直不明白。&rdo;

&ldo;我不明白什麼?&rdo;姚琛澤著急追問，

&ldo;算了。&rdo;左寒撇撇嘴，覺得沒意思，&ldo;李副官說你得趕緊轉去加護病房，還不走?&rdo;

姚琛澤腳下不動，死死抓著左寒的胳膊，面色都有些猙獰，&ldo;我不明白什麼，你告訴我，左寒。&rdo;

&ldo;你有什麼不明白?&rdo;左寒忽然生起氣來。

&ldo;我不想每天被關著，不想每天定點吃飯，我都快三十歲了連幾點睡覺都要被管。&rdo;

&ldo;我喜歡自由的生活，喜歡隨性而為，喜歡肆意妄為!&rdo;

姚琛澤雖然一身反骨，卻到底是從小守規矩守到大的，身子挺拔板正，生活上也是規律極了。他在家對左寒都是軍事化管理，尤其是人生病不舒服的時候，更是掐著秒錶管著人吃藥、睡覺。

&ldo;因，因為家裡固定時間開飯，所以你要，要走。&rdo;姚琛澤滿臉不可置信。

&ldo;你那麼大個腦袋是擺設嗎?&rdo;左寒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跑回來雞同鴨講真是莫名其妙。

&ldo;我問你，限制我的自由，小到管我吃飯，大到給我換腺體、自己去送死，你哪一樣問過我?&rdo;

&ldo;我不想莫名其妙被帶到醫院剌一刀，不想睡著覺醒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