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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得。」戚臨說道。
「魔皇自然沒有聽過我等的名諱,畢竟魔皇臨世的那個時段已經距離此間五百年啦。」那個女孩兒應聲說道。
「五百年?」
柳聞歸說:「是。」
「你們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嗎?」戚臨冷冷地說著,目光掃向了一旁跑團取暖瑟瑟發抖的喬卓他們,又落回了柳聞歸的身上。
「並未。」他聽見那個人說。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再殺了他們?」
「前輩被困多年,想來修為遺失不少。而況,前輩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他這話說的雖然猖狂,但卻是事實。從感受到劍氣的那一刻起,戚臨就知道眼前的這位劍修絕非常人,甚至……甚至遠勝於從前的鐘情。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戚臨冷哼一聲,將手中劍向上一拋橫在半空,隨後一躍而上。
「前輩對此間並不熟悉,不若與我們一道回特調局。」柳聞歸上前規勸道。
我才不要。戚臨想著,便調動起周身靈力,御劍南行。他並不相信這些人的話,什麼五百年,什麼特調局。
他不過就是做了一場夢罷了。
夢裡有鍾情,有萬仞山,現在醒了……醒了又怎會萬事空無呢。
短劍載著他穿林而過,周遭的風聲,樹上的蟬鳴,樹葉的清響都在他的耳邊融為一體,淹沒在他的翻湧心潮下。
可才走了沒多久,甚至還不出一里,戚臨的靈脈就像是枯竭了一樣,再也翻不出一點的風浪。腿上似是綁了一塊巨石,又像是上了鐐銬,叫他無法挪動半分。
沒了靈力的驅使,短劍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從半空落下,戚臨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個樹幹藉以緩衝,才使得自己不那麼狼狽。
他低聲罵了句髒話。
為什麼?
他半倚在樹幹上,閉上眼開始調動起自己的靈力。可不管他如何掙扎,他的靈脈都如死水一般,沒有任何的波瀾。
以他從前的實力,不說御劍飛行一柱香,半柱香也該是有的。現在怕是連香都沒落一點,就到了這般地步?
身後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戚臨思緒回籠,扶著樹幹回頭望去。
柳聞歸站在他身後不遠,陰影罩在他的臉上,戚臨幾乎看不清他的臉色。
奇怪的是,在他出現的那一刻,戚臨竟感覺束縛著自己小腿的力量鬆懈了幾分。
莫非……
心中不由地就冒出了一個念頭,戚臨皺了眉,落在柳聞歸身上的視線都凝重起來。
他像是試探著地召動起身上的靈力,掠著樹幹向前奔去。仍是不出一里,他再次感受到靈海的空蕩,甚至險些從樹幹上跌落下去。
果然。
柳聞歸在下一刻落在他背後不遠的那個樹幹上。戚臨提劍回頭,問:「你做了什麼。」
柳聞歸不冷不熱地說:「沒有。」
「呵。」戚臨笑了一下,繼續道,「我走不出一里的範圍,你對我做了什麼?」
柳聞歸仍是那般生硬地說著:「我沒有。」
戚臨打量著他的神色,只覺眼前的這個劍修坦坦蕩蕩,並不像說謊的模樣。
他們靜默著站在兩根樹幹上遙遙相望,山間吹來的嗚嗚夜風撩起了戚臨的發。
最終,戚臨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說要帶我回那什麼特調局,請吧。」
柳聞歸點了點頭,從那端躍到了戚臨這端的樹幹上。
「回去之後,我會去查閱此法,還魔皇自由之身。」
戚臨揚了嘴角,懶散地說:「這玩意也還不錯,免得你一不留神就把我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