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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煙道：&ldo;嬪妾的父親也是愛吃暖鍋的。每逢冬至，必要置了鍋子，一家人圍在一起，吃著身上暖和，心裡也是暖暖的。&rdo;

&ldo;是了。&rdo;

像這種一家人圍在一起吃火鍋的場景，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從前總有大事小事壓在身上，連一頓飯的時間都不願意空出來，現在倒是有些懷唸了。

&ldo;皇上回宮之後，頒了道旨，說是嬪妾救駕有功又懷有龍嗣，破例晉為沈妃。&rdo;沈竹煙道。

白玉書放下筷子。

沈竹煙道：&ldo;言下之意，陪皇上去行宮的是嬪妾，而非，皇后娘娘。&rdo;

白玉書問道：&ldo;若是，我死了呢?&rdo;

沈竹煙看了她一眼，啟唇道：&ldo;秘不發喪。皇后娘娘，永遠是大燕的皇后。&rdo;

&ldo;是嗎。&rdo;

寫意將煮好的羊肉夾盛在她的碗中，白玉書看著面前的美食突然沒了胃口。

&ldo;襄王那邊如何了?&rdo;她問道。

沈竹煙道：&ldo;襄王命人送來了訊息，說是會想法子儘快回宮一趟。&rdo;

這便不知是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嶺北到京師，也得有段時間吧。正好處理一下領江城的事。

翌日，白玉書整理了措辭，往光明殿去。倘若江家真的參與了敬江夜襲一事，可是萬萬留不得。

光明殿外，白玉書久候多時。

進去通報的太監卻是遲遲沒有出來。

約莫一個時辰人才從殿內走了出來，那太監弓著身子，道：&ldo;皇上讓娘娘回宮歇著，待得了空再親自往長樂宮去。&rdo;

白玉書問道：&ldo;你沒說我有要事嗎。&rdo;

那太監道：&ldo;皇上說了，娘娘現下養好身子便是要事了。&rdo;

白玉書抬頭看著光明殿的大門，齊煬與她不過是一扇門之隔，可是卻彷彿相距千里。有時她真的希望可以和齊煬好好談上一談，兩人開門見山，把話說明白。

可惜，她不會，齊煬也不可能會。

&ldo;走吧。&rdo;

&ldo;娘娘。&rdo;

白玉書徒步走在回長樂宮的路上，寫意跟在她身後。

&ldo;你想說什麼?&rdo;白玉書見她比往日沉默，便知她有話悶在了腹中。

寫意走上前來，道：&ldo;娘娘，奴婢覺得皇上心裡是牽掛著娘娘的。&rdo;

&ldo;何出此言呢。&rdo;

寫意道：&ldo;娘娘不在的這些日子，皇上每日都會來長樂宮，便是平時路過都會進來看上一看。長樂宮距光明殿有多遠，娘娘該是知道的。&rdo;

白玉書看著寫意，眼中是無盡的溫柔，她道：&ldo;我不是木石，誰對我好，我心中有數。齊煬做的，不過是盡了對一個皇后的本分。若是他心中真的有我，為何我落難一月有餘無人來巡呢?&rdo;

寫意低了頭，在這件事上，她的心中也是責怪著齊煬的。

白玉書笑了笑：&ldo;你對我好，我卻是知道的。離宮的幾日，我就在想，若是我真的回不去了，我的好寫意可是要傷心死了。&rdo;

&ldo;娘娘……&rdo;

白玉書拉著她的手，指著長樂宮的方向道：&ldo;咱們就像是齊煬養在那兒的鳥。雖然籠子華貴些，可是寫意，齊煬他富有天下，前朝、後宮，在他心裡滿噹噹的，又怎麼會把幾隻鳥特意放在心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