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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秋天,顧文從信箱裡拿出了從內蒙呼倫貝爾寄來的信。他開啟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信紙,信紙上用簡筆畫勾勒出了一片廣闊無垠的草原,最下方用飄逸的字型寫著:「騎馬是真累!」後面還跟著畫了一個鄙視的表情。
第三年的夏天,顧文收到了一份從鳳凰古城郵來的影集。他滿懷期待開啟,看著一張張相片笑彎了眉眼。他彷彿見到了陸析穿著苗族特色的對襟短衣,站在由紅色砂岩砌成的城牆邊,向不遠處的吊腳樓比了個手勢。
第四年的春天,這一日顧文剛從外地出差歸來。下午三點整,顧文跨過g公司的大門。他整了整西裝的衣領,目不斜視的向電梯間走去,卻被前臺接待的女孩兒叫住。
女孩兒剛開始工作,與顧文對視時有些害怕,她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顧總,剛剛有一位先生找您,他沒有預約過,但是他說您……您一定會去見他的,現在他正在一樓的接待室裡等您。」
顧文眉頭微微蹙起,他抬手看了眼手錶說道:「我馬上有一場會議,你讓他預約一下時間。」
「顧……顧總。」女孩兒看見顧文正要轉身離開,慌忙叫住了他,「那位先生說,如果您不見他,他,他說今年就不給您寄東西了。」
顧文整個人驀然僵住,他止住了步伐急聲問道:「他…說過他叫什麼嗎?」
「那位先生自稱&039;cy&039;,只是……這分明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呀?」女孩兒疑惑著,但是下一秒她瞪大了雙眼。
因為她竟看到一直以來都嚴肅又冷淡的顧總突然向那間休息室急速跑去,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
「這,他們……那個男人……」女孩兒黑亮的眼中閃爍著驚訝的光芒,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最後低聲感嘆,「真的好帥啊!」
「陸析!」顧文撞開了休息室的實木門,他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在看到倚著沙發與他對視的男人時,淚水瞬間浸濕了雙眼。
「原來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顧文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他眼眶泛紅,嘴角扯出的卻是一個並不好看的弧度。
他站在門口沒有走上前,過了半晌捂住臉低聲笑了,笑聲嘶啞難聽:「原來我又出現了幻覺。」
「不是幻覺。」熟悉的嗓音傳入顧文的耳中,他猝然抬頭,看見那個穿著軍綠色外套的男人一步步走到了他身邊。
略微冰涼的指尖沿著他的眉骨滑到眼角,抹去了沾在睫毛上的淚珠。
顧文猛地抱住了陸析,雙臂用力收緊,頭垂在陸析的肩上,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
「喂,輕點輕點。」陸析懟了懟顧文的背部,笑道,「我都要窒息了啊。」
顧文卻沒有理會,反而抱得更緊了,他貼在陸析耳邊輕聲問:「你回來了?」
陸析答道:「我回來了。」
顧文停頓了下,喉嚨裡有點乾澀,他張開嘴想要問什麼卻又沒發出聲音,猶豫了許久才說:「那你還走嗎?」
陸析使力推開顧文,他轉身拎起放在沙發上的旅行包,笑了笑:「這就走。」
「……」顧文沉默了片刻,又拽住了陸析的衣袖問,「你是不是還恨……」
「過去的事就當我忘了,不要再提了。」陸析打斷了顧文即將說出的話。
顧文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鼻音:「你怎麼這麼快……就走呀?」
陸析聳了聳肩說:「我明早從g市轉機去雲南,就是路過這裡來看你一眼,證明我沒死咯。」
顧文聽了他的話皺起眉頭,忍了忍還是說道:「別這樣說自己。」
「我可沒那麼多忌諱。」陸析撇了下嘴。
顧文神情明顯低落了許多,他抹了抹雙眼,抬起頭時又換上了笑容,侷促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