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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卻不是“資格”,而是“不及格”。
“我問問如風,看他有沒有空。”我砌個臺階讓自己下,自己知道就算他沒空我也是會回去的,下意識的側頭去看父親,正好迎上他炯炯有神的雙目,一聲呼喚幾乎要奪腔而出,卻又是在最後一秒瑟縮了。
“真沒用!”
“再見。”我低聲道,匆匆離去,再次把如風晾在了身後。
當我意識到自己這種舉動無疑與會給他一種我仍在發脾氣的錯覺,不啻於是在他控制了一個晚上的火氣上澆油時,已然太遲了。
他毫不憐惜地把我塞進車子飛速駛走。
“如風,我——”
“我沒有興趣聽任何解釋。”他冷硬地打斷我,眼角斜都不斜一下。
自尊心明顯受傷,我咬緊下唇不再作一聲。
很快就回到了我們居住的地方。“下車。”他寒聲道,雙手仍握著方向盤,引擎未熄。
“如風——”
“我叫你下車。蠢笨的女人。”
淚水在那一剎盈眶,我鑽出車外用力摔上車門,車子疾馳而去。
我很早就上了床,還賭氣地把房門反鎖,可是一直到了夜裡十二點,我都還在睜著眼睛數羊。從住進這裡以來,未曾試過有哪一晚他不再身旁。終於是忍不住從床上起來走下樓去,坐在沙發上看著壁鐘的時針從十二點走到一點又從一點走到兩點,整個大廳就只聞孤寂的嘀嗒嘀嗒的響聲。
我睏倦而且恐慌,他不會回來了嗎?真的不會回來了嗎?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不要我的……你憑什麼肯定他不會不要你呢,她何曾對你有所表示……他說了要娶我,他要娶我……那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妻子,不是因為……他需要你……媽咪……我好……好想你……不要扔下我……媽咪……如風……
第十一章
將醒未醒之際我將手搭過去,模糊恍惚地想抱住那個有體溫的大枕頭,摟空的感覺鑽進意識,我一下子坐了起來,乍見自己身在臥房的床上,我大喜過望,如風回來了!
我掀開被子跳下床叫:“如風!”
沒有答話的聲音。
收回邁到一半的右腿,再叫:“如風!”
還是沒有答話的聲音。
我環視空蕩蕩的大房,側耳傾聽,盥洗室、衛生間、更衣室、露臺,沒有一丁點聲響,臥房裡死寂得可怕,枕邊床上仍殘留有他體溫的餘熱和獨特的氣味,而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不會的!我不相信!我不死心地繼續搜尋,視線最終落在靠窗的梳妝檯上,那上面有一縷清晨的陽光,一杯仍冒著熱氣的牛奶,還有杯子底沿壓著的——一張白箋。
良久,我移步過去拿起那張紙。字跡遒逸狂羈:公事、紐約。
我端起牛奶,瞪著那四個字,不知笑好還是哭好,他永遠關心我的胃超過關心我的心吧?
在空寂無人的屋子裡只聽得到鐘擺的聲音,還未到中午我就已經無法忍受,從那會把人逼瘋的蒼白謐靜中逃了出來。
車子游走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人海茫茫我竟不知該將它駛向何方。若說每一個生於世上的人在冥冥中都有其最終的歸宿,那麼,我的呢?
百無聊賴中拿出電話撥給雨盈,我才報上名字她就尖叫了起來,嚷著她的小阿姨這一兩天內就要從瑞士回來,小阿姨這個小阿姨那個,興致高昂地嘰喳不停,我像被連珠炮轟只有唯諾聲聲待到她終於想起問我句找她什麼事時,我已經想不起來我有什麼事了,於是掛掉。可我真的無處可去,便又撥給澄映,號碼才撥到一半卻跳斷了,索然無味之下我也懶得再重撥。
漫無目的地前行,愈發覺得空虛,於是我決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