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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寸土完全燒光……
五年來的偽裝大抵也就撐不住了。
呵。
周佞兀地輕笑了一聲,在偌大的客廳中尤為詭異清晰,滿眼都是對自己的嘲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是開口,很輕很輕地喃了一句:
「阿月……」
他跟關山月的第一次正式交集,是在十七歲那年冬至。
周佞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豪橫的人,他永遠記得關山月一身黑裙,尚沾著幾分稚氣,可眼尾皆鋪陳著冬氣,看著自己,一字一頓說:
「我長得好看。」
「真怕你會自卑呢。」
那一年,冬是最寂寞的雪,而夏,是最燙的日出。
那一年,周佞的生命中彷彿沒有了春秋二季。
關山月闖進了他的生活,最熱烈最不羈卻又最契合的兩個靈魂,兩個都是北城最讓人無法忽略的存在。
年少輕狂時,他擁抱過世間最真的絕色。
到現在都沒走出來。
客廳中,一個不符合別墅裝修基調的古鐘在緩慢地轉動、作響。
——嘀嗒,嘀嗒
分針踏正。
周佞抬眼,穿過那片薔薇花。
第二十二章 十七歲的周佞和關山月。……
「——停!」
就在紅色的拳擊手套距離自己只有幾丈的時候,薛幼菱果斷地喊了停,十七八歲的少女有些微胖,她小心翼翼地往右邊挪了一步,越過拳擊手套,向露出的那張臉賠笑:
「月月,我真的不會玩,要不……你找周朝來當陪練?」
關山月睨人一眼,黑色背心緊貼著腰線,眉眼間還卷著稚氣,只是不難看到幾年後的明艷,她順手拐到旁邊懸掛著的沙袋上,撞出沉悶一聲響。
砰。
薛幼菱心尖一顫,腦筋轉得飛快。
從小到大,關山月一生氣就喜歡玩點能出氣的運動,上回是攀巖,這回……改拳擊了。
看來今天真的很生氣啊……
關山月沒什麼太多的表情,她慢條斯理地摘下自己的拳擊手套,走到圍欄旁的地上拿了瓶水擰開仰頭喝了一口。
「……」薛幼菱挪動著步子,也摘下了護手板,「怎麼了,又跟叔叔阿姨鬧變扭了?」
關山月嚥了口水,斜眼看人:「你猜?」
薛幼菱抿了抿唇。
還用猜嗎?每回生氣都是因為回了老宅一趟,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上個禮拜冬至,關山月直接就沒有回家,待在刺青店裡吃火鍋,她們一群人也跟著,導致火鍋吃到一半,每個人都在接電話。
家裡來的電話。
「不用猜,肯定是你那二叔又上趕著給你氣受了吧?」薛幼菱小心翼翼,「你別放在心上,誰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啊。」
關山月呵笑一聲,將手中的水瓶往地上一放:「能說些什麼?就差把關嘉昱那個憨批玩意直接過繼過來了,看著就噁心。」
薛幼菱一臉不屑:
「他倒是想得美。」
她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才覷著關山月的臉色,盤算著人應該沒那麼生氣了,才敢開口,害了一聲:
「你也快十八了,他們焦急也正常,那麼大一個庭旭,他們說不心動也很難啊。」
關山月白人一眼,將拳擊手套往人懷裡一丟:
「你喜歡啊?那送你了。」
薛幼菱連忙抱住,她看著關山月跨過圍欄,走到椅子上坐下玩手機,薛幼菱也把手套隨意往地上一丟,走了過去,一臉無謂:
「看你這話說得,我上有大哥下有弟,安心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就好了,為什麼要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