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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樓想要強大起來,她揉了揉眼睛,止住了將將泛起來的眼淚。
她從小什麼事都能做好,即便是在如此境遇裡,她相信,她也能冒出頭去!
她有這一股氣,一股向來便不服輸的氣。
&ldo;鍋都還沒熱,這麼久你在做什麼?是皮子又癢了?欠收拾了?&rdo;
大舅母周氏踹開門時,正好看到金小樓貓在牆邊一動不動,她不分青紅皂白,拿起門邊掛著的柳樹條便往金小樓的身上抽去。
那柳樹條用得極為順手,是打金小樓打慣了的。
金小樓吃了一鞭,臉頰上火辣辣的疼,一咬牙,手一搓,打火石一下便點燃了木柴。
金小樓嘴角一勾,在周氏下一鞭抽過來的瞬間,就著火光一下抓住了那磨得光滑細軟的柳條,趁周氏還愣神的片刻,便將那柳條扯了過來,一把扔進了火光裡。
&ldo;你!&rdo;周氏反應過來,氣得臉色漲紅,她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八竿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的金小樓,竟敢燒她的柳條,&ldo;小蹄子,你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rdo;
金小樓的眸子在閃爍的火光中分外的明亮,她昂起頭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周氏,那樣堅定又不屈的目光,竟看得周氏心裡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突。
&ldo;三舅母身懷有孕,可餓不得,大舅母難不成是生怕來年三舅母生下兒子,威脅到大哥的地位,刻意刁難我磨蹭時間,要餓壞了三舅母?&rdo;
金小樓一席話說完,周氏只覺渾身發冷,真是活見了鬼了,這些個話怎麼可能從這丫頭嘴裡說出來!
卻也連忙向外看,生怕金小樓這話被旁人聽到了。
前些日子柳氏診出有孕,老太太又去廟裡問了和尚,斷定是個男胎。金家人口雖多,到金小樓這一代,男丁卻單薄得只有一個,也就是周氏所出的金大成。
這對金家來說是壞事,可對周氏來說卻是好事,因此,柳氏一有男胎的訊息傳出來,第一個不舒服的就是周氏。
老太太是從媳婦過來的,自然知曉周氏的心思,明裡暗裡的告誡過周氏好多次,若金小樓的話被老太太聽到了,周氏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ldo;或者是盼著餓得三舅母營養不良,停了胎,甚至是難產而亡……&rdo;
&ldo;夠了!閉上臭嘴,快做你的飯吧!&rdo;周氏聽金小樓越說越過分,臉色都變了,一聲厲呵斷了她的話,慌忙轉身離開了柴房。
待周氏一出門,金小樓臉色一瞬暗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生了火,煮了一大鍋清湯稀飯,又炒了一盤蒜蓉絲瓜。
唯一一個雞蛋在白水裡滾熟了,仔仔細細的剝了殼放進三舅母柳氏的粥碗裡,這是柳氏有孕以來的慣例。
金小樓先喝了一碗米粥填了肚子後,再把晚飯端了出去。
一張老舊的八仙桌,上方坐了金老太太吳氏,左右兩邊是金磊金順和獨苗金大成,三舅金壽和柳氏一起坐在下首。
金家的媳婦和女兒都是不能上桌吃飯的,只能端了碗在桌旁站著。
柳氏身懷有孕,是個例外。
&ldo;這粥是越來越稀了,我看吶,你們就是想餓死我兒子。&rdo;柳氏兩口吃完雞蛋,看著清湯寡水沒了胃口,把碗一放,委委屈屈的撂下了話。
吳氏剛抬起眼皮子看向金小樓,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周氏搶先道:&ldo;我剛剛路過柴房,見小樓鬼鬼祟祟的端著玉燕的粥碗,此刻想來,多半是小樓嫉妒玉燕有雞蛋吃,偷吃了玉燕的粥,恐怕還衝粥碗裡吐了口水!&rdo;
話音剛落,柳氏便將碗一掀,站起來一個巴掌扇在了金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