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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涼。

第九章 炒米

&ldo;數學15，自然23，音樂80，美術17，思想品德54……語文才9分！！！&rdo;沈安怡拿著成績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你是故意的？&rdo;

寧光搖頭。

&ldo;那怎麼可能考這麼點？！閉著眼睛隨便選也不可能吧！！！&rdo;要不是考試完了之後被老師喊去辦公室幫著改卷子時，親眼看到了寧光的試卷，沈安怡差點以為兩人做的不是同一套卷子。

低頭看了看桌子上自己門門滿分的考卷，以及一張意料之中的三好學生獎狀，她深吸口氣，平靜了下心情才問，&ldo;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壓根就不想考大學，就想著在這農村待一輩子，伺候你全家一輩子？！&rdo;

&ldo;……&rdo;寧光沒作聲，低著頭，破舊的球鞋在地上劃來劃去。

沈安怡氣急敗壞，越說聲音越高，她卻好像一個字都沒聽見，心裡想的是如果在家裡的話，姆嫚他們看到自己這麼做，肯定要上來一巴掌，說好好的鞋子她不弄壞心裡不痛快。

又想到這雙鞋子是小姨寧月美買的，由於買小了又沒法退換，勉強穿了段時間之後腳趾被夾壞了，只能送過來給寧光，她穿呢又太大了點，當時說了句&ldo;大了，走路容易掉&rdo;，寧月美就撇著嘴說：&ldo;啊喲，你是多嬌氣多尊貴的人，鞋子還要穿一樣大的？我們這班人，誰不是湊合著過來的？就你講究！&rdo;

寧月娥也覺得女兒這麼說是給自己丟臉了，跟著呵斥：&ldo;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小姨給你鞋子穿，不知道感恩，還挑三揀四來了？&rdo;

&ldo;這人啊真是生下來就分三六九等的。&rdo;寧月美轉過頭去跟姐姐說，&ldo;我剛才來的路上碰見趙霞家的安怡了，果然城裡美頭就是不一樣，穿戴那麼氣派，見到我還客客氣氣喊阿姨，我順手摸一把炒黃豆給她，一開始不肯要，硬放進她兜裡，還專門說謝謝呢！那美頭看著就是不一樣，村裡的沒法比。&rdo;

&ldo;他們家那美頭將來肯定要念大學的。&rdo;寧月娥理所當然的說，&ldo;我們這種跟她比，這不是自己找罪受麼？&rdo;

說了這話就趕緊朝裡看，生怕褚老婆子聽見，跑出來罵她不爭氣，滅自家威風……雖然寧月娥完全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家有什麼威風？

這時候寧光就想，也許姆嫚跟小姨說的對，有些人生來就是要念大學的。

有些人生來就是要種田要受苦的。

前者比如沈安怡，後者比如自己。

&ldo;……你自己好好想想！&rdo;沈安怡痛心疾首說了半天，見她居然還在神遊天外，氣的一拍桌子，自己的卷子跟獎狀都忘記拿了，怒氣沖沖的背起書包就走！

她氣呼呼的回去，坐門口擇菜的孔花妹看到忙問：&ldo;安怡啊，怎麼了？誰欺負你啦？有人欺負你告訴外婆，外婆讓你舅舅表哥他們找他們算帳去！&rdo;

&ldo;沒人欺負我。&rdo;沈安怡鬱悶的丟下一句，就進屋去了。

孔花妹揚聲追問幾句，見外孫女沒回，也沒當回事，搖搖頭繼續擇菜了。

這天是學期結束去村小拿成績單的日子，拿完成績單也就放寒假了。

孔花妹一籃子菜沒收拾好，就看到孫子趙利國、趙衛國跟孫女趙琴踢踢踏踏的走進院子，後面還有同族的趙建國、趙亮以及趙小英。進來跟她打個招呼，都問沈安怡：&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