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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在商議結盟大計,殿上朱安國和倪浩拉著崔秋山的手,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朱安國道:「崔大哥,咱們雖是初會,可是一見如故,你別當我們是外人。」崔秋山道:「兩位大哥以前打韃子、保江山,兄弟一向是很欽佩的。今日能見到山宗這許多英雄朋友,兄弟實是高興得很。」倪浩道:「我冒昧請問,崔大哥的師承是哪一位前輩英雄?」崔秋山道:「兄弟的授業恩師,是山西大同府一聲雷白野白老爺子。他老人家已去世多年了。」朱安國和倪浩互望了一眼,均感疑惑。倪浩說道:「一聲雷白老前輩的大名,我們是久仰的了。不過有一句話崔大哥請勿見怪。白老前輩武功雖高,但似乎還不及崔大哥。」崔秋山默然不語。朱安國道:「雖然青出於藍,徒弟高過師父的事也是常見,但剛才我看崔大哥打倒兩個奸細的身法手法,卻似另有真傳。」
崔秋山微一遲疑,道:「兩位是好朋友,本來不敢相瞞。我師父逝世之後,我機緣巧合,遇著一位世外高人。他老人家點撥了我一點武藝,要我立誓不許說他名號,因此要請兩位大哥原諒。」
倪朱兩人見他說得誠懇,忙道:「崔大哥快別這麼說,我們有一事相求,因此才大膽相問。」崔秋山道:「兩位有什麼事,便請直言。大家是自己人,何必客氣?」朱安國道:「崔大哥請等一等,我們去找兩位朋友商量幾句。」
朱倪二人把那姓應和姓羅的拉在一邊。朱安國道:「這個崔兄弟武藝高強,咱們這裡沒一個及得上。聽他說話,性格也甚豪爽。」倪浩道:「就是說到師承時有點吞吞吐吐。」於是複述了崔秋山的話。
那姓應的名叫應松,是袁崇煥帳下的謀士,當年寧遠築城,曾出了不少力量。姓羅的名大千,是著名的炮手,寧遠一戰,他點燃紅夷大炮,轟死清兵無數,因功升到參將。應松道:「咱們不妨直言相求,瞧他怎麼說?」朱安國道:「這事當先問過孫相公。」應松道:「不錯。」
轉到後殿,見孫仲壽和田見秀正談得十分投契,於是把孫仲壽請出來商量。朱安國等所擅長的是行軍打仗,衝鋒陷陣,長槍硬弩,十盪十決,那是勇不可當,但武學中的拳腳器械功夫,卻均自知不及崔秋山。
孫仲壽道:「應師爺,這件事關係幼主的終身,你先探探那姓崔的口氣。」應松點頭答應,與朱安國、倪浩、羅大千三人同去見崔秋山。
應松道:「我們有一件事,只有崔大哥能幫這個忙,因此上……」
崔秋山見他們欲言又止,一副好生為難的神氣,便道:「兄弟是粗人,各位有什麼吩咐,只要兄弟做得到的,無不從命。」
應松道:「崔兄很爽快,那麼我們直說了。袁督師被害之後,留下一位公子,那時還只七歲。我們跟昏君派來逮捕督師家屬的錦衣衛打了三場,死了七個兄弟,才保全袁督師這點骨血。」崔秋山「嗯」了一聲。應松道:「這位幼主名叫袁承志,由我們四人教他識字練武。他聰明得很,一教就會,但再跟著我們,練下去進境一定不大。我們身在草莽,防身武功要緊過行軍打仗的本事。」
崔秋山已明白他們的意思,說:「各位要他跟我學武?」朱安國道:「剛才見崔大哥出手殺賊,武功勝過我們十倍,要是崔大哥肯收這個徒弟,栽培他成材,袁督師在天之靈,定也感激不盡。」說罷四人都作下揖去。
崔秋山還禮後,沉吟道:「承各位瞧得起,兄弟原不該推辭,不過兄弟現下是在闖將李大哥軍中,來去無定,常跟官軍接仗,也不知能活到哪一天。要袁公子跟我在隊伍裡,一則怕我沒空教他,二則委實也太危險。」應松等均想這確是實情,好生失望。
應松把袁承志叫了過來,和崔秋山見面。崔秋山見他靈動活潑,面貌黝黑,全無半分富貴公子嬌生慣養的情狀,很是喜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