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火燒親爹(第1/2 頁)
看著梁布泉把那顆赤陽金往自己的嘴裡遞,梁布泉是不急反笑。 他一面拄著那杆龍頭鐵柺晃晃悠悠地繞開了趙友忠一夥人,一面慢悠悠地扯下了蒙在腦袋上的大兜帽,緊跟著便是罩在他臉上的面具。 “我梁家自祖輩起,就謹小慎微,夾著尾巴過活,幾輩下來,雖然沒落得什麼大官大權之職,倒總也積累下來了不少處事求生的門路。可怎麼就偏偏生了你這麼一個狗屁不懂,又魯莽冒失的後生。想憑藉一塊赤陽金就牽制住老子?你倒是可以試試……不是想嚐嚐那東西是什麼滋味嗎?你吃啊!” 那張老臉上,是皺紋橫生,刀疤遍佈,一雙眸子恍若是天頂的老鷹一般死死地盯著梁布泉,朝著他抬了抬手,好像真有讓他吞金的架勢,“你當老子們來這真是為了那個狗屁赤陽金?一枚金種子,就是分量再足也不過是連城之價。這觀音山上沒了那虛日鼠的大陣,等著我們的,是他孃的整座山頭的金子!沒了赤陽金又怎樣?” 梁文生冷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口袋,晃一晃,嘩啦啦地直響:“這個局,老子我布了三年之久,從騙那趙老太太變成野婆開始,咱通書的人就已經盯上了這道樑子。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老太太皮子下頭的金種子!狼口崗子下頭的陣眼只要還在,老子這滿滿一包的金種子,就都能長成赤陽金。這年頭有錢有勢的人,最不差的就是時間,老子有的是時間等,可你們有時間看到那一天嗎?” “人皮倀鬼,鬼耗子拔舌,這些都是咱們的門路,一來為了護著那老不死的東西,接著替咱們鍊金種;二來也為了借你們之手,順道弄死那個多管閒事的油葫蘆。” 梁文生橫著腦袋,有瞥了眼杵在一旁的錢恩義,“你想沒想過,趙老太太死了以後,那些藏在她皮子底下的金種子都哪去了?想沒想過為啥那有本事的油葫蘆,偏偏就奔了你們的綹子裡頭來當二太太?” 二太太馭鼠,狼口崗子下頭的守礦人也懂得馭鼠的本事…… 是啊,我為啥就偏偏沒想到呢? 那二太太來這綹子裡頭,嫁人之事本來就不是她的打算。早先聽聞二十八道仙梁的守礦人代代傳承,一脈死了,得有下一波人過來續絃。二太太有這麼大的能耐,自然不可能委身於一個土匪之下,還偏偏甘願做個二房。她如若是真心想要禍害這綹子,恐怕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梁布泉兩人的到來,再點破她的身份? 這女人是接替那具屍骨的另一個守礦人,她當初在金得海家門口出手的緣由,也並不是為了協助土匪脫困,而是在暗中和通書的這群王八蛋角力。可誰承想,我光顧著明哲保身,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給不自覺地忽視掉了。 這通書下得好大的一盤棋,我他孃的……可真他/媽蠢! 原來從始至終我都僅僅是個工具,是他們通書殺人的刀,是他們挖金的鍬。才明白這觀音山上的水有多深,梁布泉直想當即就甩自己兩個大嘴巴。 晃神之際,梁布泉只覺得自己的面門之上罡風自起,一顆頂大的拳頭對著他的面門就砸了上來,大驚之下,梁布泉橫起了手上的短刀就欲招架,可誰料這來勢洶洶的一拳,竟然只是記虛招,勢大力沉的一腳以藏鋒之勢,叫那梁文生側身蹬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踹在梁布泉的小腹之上。 梁布泉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觸電了一般地劇痛難忍,整個人稀裡糊塗地倒飛了出去,而那顆赤陽金,也在劇痛之下脫手,叫梁文生不偏不倚地接住。 “腦袋瓜子不轉彎,還他孃的混什麼江湖,就你這腦袋瓜子,還他孃的不如趁早回家種地,免得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叫誰給弄死的!” 梁文生信手把那顆赤陽金丟給身邊的紅衣手下,冷著臉瞥了梁布泉一眼,“東西到手了,咱們幾個也該撤了——清場!手腳麻利點!” “清場?你說得倒是輕巧……” 梁布泉捂著肚子,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本就在狼口崗子上丟了半條命,現如今再吃了他親爹的一腳,險些沒讓他當即就見了閻王,不過滿腔的恨意終究是抵得過渾身的劇痛,他用肩膀頭子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