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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走的時候他想,或許讓他出國冷靜一段時間也好,他沒想過這個人會真的捨得離開自己太久,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分開就是整整六年。
六年的時光足夠他想清楚很多事,捋清楚那份隱秘的、被他藏起來的感情。
陶蘅抬頭看著面前比秦文遠還高出一些的年輕男人,那眉宇間泛著與他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格格不入的困苦,心疼地嘆了口氣,「我一直在等你和我說這句話。」
秦銳一怔,驚訝地看著陶蘅。
陶蘅拍了拍他的手臂,朝樓下走去,「陪我喝兩杯。」
秦銳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房門,「爸爸他……」
「不用管他,」陶蘅說,「他平時不讓我喝酒,說是年紀大了喝酒容易得心血管疾病,但我偶爾也想放縱一下,人這輩子首先是要為自己活,然後才是身邊的人,只有把自己的人生活好了,身邊的人才會好。」
陶蘅說著,兩個人一起下樓來到餐廳,陶蘅從酒櫃中取出一瓶酒和兩隻杯子,「紅酒可以嗎?」
秦銳點頭,「我什麼都可以。」
陶蘅倒了酒,把杯子推到他面前,「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你一直是我和你爸爸的驕傲,我們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
秦銳修長的手指握住酒杯,輕輕一顫,「從來……沒有過嗎?」
「從來沒有,」陶蘅仰頭喝了口酒,「說實話,當初把你們帶回來,我們有私心,帶你回來是為了秦氏,帶小昕回來是為了留住你,這些你應該明白,但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們,更不會對我們失望。」
秦銳很輕地點了一下頭,他當然不會怪他們,更沒有失望的理由,他和陶昕能擁有現在的人生,是陶蘅和秦文遠給的,不管一開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都是一份恩賜。
「你沒有對我們失望,我們又怎麼會對你失望?」
秦銳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謝謝爸爸。」
「這些年不能說完全不為你們操心,但你們兩個確實讓我們很省心,」陶蘅緩緩道,「六年前小昕出國的時候我想過要找你談談,但我沒有,知道為什麼嗎?」
秦銳沒有看他,他盯著杯裡的酒液,坐得很直,「您想讓我自己想清楚。」
「沒錯,」陶蘅說,「感情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你要過的是你自己那一關,小昕也需要時間冷靜下來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你們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那我們說什麼都沒用。」
秦銳沉默片刻,問道:「您和爸爸真的不介意?」
陶蘅失笑問他:「你看我和你爸是介意這種事的人嗎?你爸年輕的時候很渾,風流韻事一大摞,葷素不忌,他才不會在乎這些。……人一輩子很短,如果什麼都介意,那就活得太累了。」
秦銳眼眶有些紅了,「謝謝您。」
陶蘅拍了拍他的手背,「能成為一家人是緣分,你和小昕之間的關係不管怎麼變,你們都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永遠都在這兒,你們回頭就能看到。」
這場談話到這兒算是差不多了,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樓上傳來開門聲,接著傳來秦文遠的聲音:「蘅蘅,上來睡覺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被叫疊字,陶蘅頗有些羞赧,他仰頭喝光杯裡的酒,站起來,「早點休息,明天你應該有重要的事要做。」
秦銳也站起來,「好。」
他目送陶蘅上樓,直到樓上傳來秦文遠與年齡不符的黏黏糊糊的抱怨聲和陶蘅寵溺的安撫聲,以及隨之而來的關門聲,才又坐下來,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腳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他彎腰從地上撈起一隻橘貓放在腿上。
這隻貓到這個家好幾年了,和原先那隻幾乎長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