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習武(下)(第1/2 頁)
鄭拳師個頭不高,一點無魁梧的樣子,頭髮黑白參雜,彎腰駝背,面容乾枯,留有一小綹鬍鬚,不過身上有一股凌厲氣勢,沒半點老態龍鍾的意思。
張順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藥材味道,鄭拳師坐在房中的一張太師椅上,手捧一本書籍,正悠哉悠哉地讀著。
谷墨行了一禮,“師傅,有一人前來拜師。”
張順從包裹之中掏出十兩銀子以及那封老鍾郎中處得來的信封,雙手呈上,“鄭師,小子張順。
這十兩是我拜師束脩,另外一封信是鍾家醫館的鐘郎中託我順路帶來的。”
鄭師放下書籍,一雙銳利的眸子射來,頓了一會兒後才道:“張順是罷?放下信封和銀子,且去隨著你谷師兄到學舍住下。
谷墨,多與你師弟講講拳館的規矩。”
習武通常不能年歲太小,也不能年歲過大,年歲小了氣血不足,習武容易對身體造成損傷,年紀大了,筋骨定型,成就有限。
張順近來調養身體,就是因先前身子骨過於孱弱,氣血不足,壓根不能習武。
鄭師打量張順,是在審視張順體魄。
兩人應了一聲,從房中退了出來。
谷墨在前,領著張順穿廊過戶,“咱們拳館佔地不大,房屋不足,學舍並非單人間,而為六人間。
眼下只剩我所住的那間屋子還剩一空床位。
你就住在那兒。
若是能在三月內突破‘鍛皮’,師傅會收為弟子,屆時才能住在後院單人房。
在此三個月,包吃包住,當然都是最平常的飯菜,頓頓有肉是甭想。
而習武的消耗又大,因此大多有錢的學徒都會選擇到飯鋪酒肆,或家中吃……”
谷墨側頭,見張順揉了揉鼻子,笑道:“師傅房中的藥氣不適應罷?
所謂醫武不分家,咱們習武之人,最重藥補,根骨天賦相同的兩人,一個頓頓吃肉,日日藥浴湯補,修為進境比於那沒肉吃沒藥補的人能快很多,並有更大可能突破……”
說白了,不就是嗑藥麼?
“我吞下有驪珠,凡是與水相關,都很親近,而習武打拳,和水並不相干,也不知自身天賦到底如何。
不過野澤之中,能固本培元之物極多,補藥補魚不缺,若天賦差勁,咱就回野澤,使勁捕撈朱漆牛魚或者其他更深水域的大補魚蝦吃。
還能突破不了?”
張順從懷中取出十枚銅板,遞了過去,笑道:“小弟初來乍到,此次多謝師兄引路,往後還請師兄多多提攜。”
谷墨沒接過手,搖搖頭道:“你以漁夫行當攢下十兩銀子,想必不易,這些錢自己留著多買些肉、買些補藥吃罷。
而且我在拳館只是一名和你一樣,只是未入門的學徒,可不是師傅的弟子。”
谷墨在武館習武已有半年,早該離去,之所以還留於拳館,是因鄭拳師看他為人實在,留他守門,一月好歹有六七百文錢的收入。
張順縮回手來,問道:“谷師兄,不知習武層次如何劃分?”
“這事兒不必我說,師傅早晚會告知於你。”
谷墨在前頓下腳步,扭過身來,“張師弟,到了。”
張順走進門,隨即瞧見挨著的六張床鋪,餘下還有四張頗為狹小的桌椅。
“師兄弟們正在院中打拳,不妨晚間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谷墨指了指靠牆的床鋪,“張師弟,這裡沒人,往後你就睡在此處,旁邊位置就是我了。”
谷墨接著又領著張順去了一趟食堂等地,上上下下介紹一遍。
晌午剛過,吃過飯食,眾多學生就開始繼續在校場打起拳來。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