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馬各姑娘(第1/2 頁)
張順回到埠口,將老段頭送回家後,和於來福兩人結伴到了萱娘酒鋪。
秋雨寒冷,正合適兩碗老白乾下肚,暖身暖胃。
兩人來時,時辰已至下午,若是數月前,此刻酒客理當只有寥寥幾座,而眼下卻坐滿了一半桌。
一來秋雨綿綿,二來則是天氣陰寒。
兩人挑了一張桌子坐下,萱娘隨即拎著茶壺走來,微微躬下身子,為兩人斟茶,“小順子,來福,今個兒吃些甚麼?”
萱娘今日雲髻高挽,荊釵橫斜,鬢間有一縷垂下,身著半遮半掩的粉色綢緞裹胸,下墜白色煙朧荷花白水裙,外套一件敞開的淡藍色小袍,白皙脂膩的脖頸露出,鎖骨輕吐著妖嬈嫵媚之氣,懾人心魄,不外如是。
張順不經意間一瞥胸脯,笑嘻嘻道:“來兩碗蟠桃酒如何?”
萱娘呸了一聲。
對於張順口中的蟠桃酒,自然明悟。
興許是讀書的緣故,一種事物,這小子能有十幾二十種的比喻,好好的話,到了他嘴裡,就成了不正經的東西了。
也不知讀的什麼書。
讀春秋是罷?
不只萱娘如此認為,近來長久混跡於暗巷的於來福同樣望著張順。
他從暗巷黛兒等幾位小娘身上學來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說法,可即便如此,順子這小子嘴裡的葷段子,他仍難以企及。
張順每次前來,所點的菜食就那兩樣,一個下酒的蠶豆,一碟豬羊肉。
這些,萱娘知道,倒也不必多問。
暗巷之中有熟人,卻絕不沾嫖的於來福抿了一口萱娘沏來的茶水,“萱娘,我來一碗老白乾,一碟花生米。”
興許是因已非初試雲雨情的毛頭小子,於來福與萱娘言說時,少了許多當初那股膽怯。
萱娘應了一聲,打量張順,直到盯得人發毛才道:“沒瞧出來,你小子倒是挺仗義。”
張順還記得一樁舊事,笑嘻嘻道:“萱娘說待我存夠一千兩銀子便下嫁過來,今日掏出來的錢,可都是我為你準備的聘禮錢。
萱娘若是覺得我仗義,不如將答應咱的一千兩銀子降些,比如聘禮是九百九十兩銀子如何?”
萱娘笑罵一聲,“去去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把你自己賣了也弄不來一千兩銀子。
你那小身板……”
張順錘了錘自家胸口,曲肘露肌,打斷道:“萱娘,瞧見沒,壯碩!
養了幾個月的身子骨,可就是為了娶你過門,省得經不起折騰。
可不是甚麼小身板!”
張順上下掃了一眼軀體玲瓏的小娘,“實在不信,萱娘可以試試。”
萱娘呸了一口,搖曳著腰肢去端菜倒酒。
張順除卻捕魚外,每日都會在船上水中陸面鍛鍊,俯臥撐跑步游泳,一項項進行,如今身子骨可一點不虛。
萱娘也瞧出張順那長高的個頭,以及渾身不再皮包骨頭的體魄,噎住話頭,答不上話來。
張順雙手抱著茶碗暖手,喝出一道霧氣,低聲道:“來福,我今日前往城中醫館的鐘郎中認得鄭家拳館的鄭拳師,而老段頭和那鍾郎中是熟識。
老段為了報答我那恩情,向老鍾郎中求來了一份信,能當作前往拳館的敲門磚。
明日我就要前往拳館習武了。”
於來福微微一愣,一拍張順肩頭,神色一喜,“好事兒啊,順子你若是當上了武師,富貴了,可莫要忘了老兄弟。
往後咱出門在外,說認得一位武師,尋思著那狗孃養的虎爺也不敢如何罷?”
來福沒甚麼大志向,只往後能娶來一位前凸後翹的小娘,生下一子,就是人生圓滿了。
對於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