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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帝學院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哪怕是雪可也驚呆了,心想沐如嵐還真是膽大,白莫離到了如今的地位,根本沒有人敢對他有絲毫的冒犯,更何況是私自決定他與誰的關係,更何況還是“妹妹”這樣一個對於白莫離來說絕對敏感的詞彙。
白莫離也確實驚到了,他本以為以沐如嵐的性格,是不屑於因為親生父母的關係就硬要跟他扯上一星半點兒的關係的,也或許是因為那次在地下隧道,沐如嵐挽救所有人的性命卻捨棄他的記憶太過深刻,潛意識裡,他是認為沐如嵐不喜歡他的,最多也只是還算熟悉的陌生人這樣的關係,所以在沐如嵐說“請哥哥上臺”的時候,意外的,稍稍的,竟然有點兒受寵若驚和一點點說不清滋味的感覺。
而在所有人以為白莫離會不理會沐如嵐的情況下,他站起身,在一干注視下走上臺,出口的話,切切實實的給兩人打上了“兄妹”的標籤,也切切實實的,讓兄妹之名,名正言順。
也許是因為他寂寞太久了吧,他想。
沐如嵐這個人和雪可他們和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她不會敬畏他,不會刻意去討好他,甚至有時候會一臉溫柔的諷刺他,除去悲慘的童年之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天之驕子的帝王除去一開始的惱怒,卻也是覺得愉悅的,這是一個把他當成普通人的人,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真實到令人感動。
從一開始,這個人就是特殊的。
相簿輕輕的合上,卻已經不再需要刻意的塞在一堆書中藏起,他側頭看向窗外,那座山上,紅色的絲巾在山頭飄揚,墓地四周開滿的白色花朵搖曳……
沐如嵐的婚禮在夏威夷熱熱鬧鬧的舉行,在酒店進行晚宴的時候,他作為親人一欄上的哥哥,是和柯世晴他們坐一座的,這又是讓人覺得奇怪又有點尷尬的,畢竟柯家跟他也算是存在點矛盾的——本該被繩之於法的柯婉晴的罪行被柯家壓了下去——只是因為沐如嵐的原因,那些過去那麼久的事,而且如今該付出代價的人也都付出的情況下,已經沒有追究的價值和必要了。
可即便是感覺很奇怪,白莫離也依舊在給新娘親屬坐的那一桌上坐的妥妥的,直到小謙謙誕生,他抱著小傢伙依舊覺得有點不自在,可還是抱得穩穩的,被人問這是誰也會毫不吝嗇的表示,是他外甥。
有一種感情,種子已然種下,卻還未來得及發芽,便被灌溉成了另一種植物,綻放出另一種感情花朵,轉變的過程總是伴隨著某一種奇怪的下意識排斥的感覺,但是在本就沒有發芽的情況下,要接受,似乎也並不難。
第十五章 關於柯世晴
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他就升起一種難以忍受的厭惡感。
穿著乾淨整潔的連衣裙,笑容純淨如天使,眼眸清澈如溪,就像從未有黑暗映入她的眼簾,就像被捧在手掌心不曾受過任何風吹雨打的花朵。而事實上,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是嗎?看,連那個他所謂的“父親”都對她如此特殊,連那些刻薄的所謂的“姨娘”們“兄弟姐妹”們都對她小心翼翼的,完全跟在他和母親面前是徹徹底底的兩個樣。
一個不知道人間疾苦,天真又愚蠢的大小姐。
這是柯世晴第一次見到沐如嵐時給她的定位。
厭惡和嫉妒充斥在還是叛逆期的少年腦子裡,哪怕對方是一個小他好幾歲據說要叫他“小舅舅”的外甥。呵,真是可笑,外甥女?他是誰?柯昌煌的兒子?戶口本上有他的名字有他母親的名字嗎?他們是什麼人?一個無名無分的小妾和她生的孩子,連下人都敢給他們臉色看,連出個門他都覺得四周的眼光都充滿了嘲笑諷刺,好像所有人都在瞧不起他。
他有一個他不知道該說是懦弱到了極點還是倔強到了極點的母親,到底是有多愛一個男人,才能甘願這樣無名無分被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