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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是該穿這樣鮮艷的顏色啊!
一曲終了,包廂又恢復到了安靜。就是在這樣的間隙,張秋醒聽到周圍細碎的討論聲,大概是從他們唱歌的時候那會就已經開始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討論也變得格外激烈。
&ldo;碧雲,你說那張秋醒有什麼好,班長和陳炎燚都圍著她打轉。剛才那氣氛,說實話,如果真搞僵了大部分的責任都得在她身上。&rdo;
&ldo;她平時不是隻埋頭學習,什麼都不管的嗎?怎麼今天捨得浪費學習時間跟我們在一起了。&rdo;
&ldo;你是不知道啊,聽說她爸媽都不管她。各自組了家,她是多餘的那一個。&rdo;
&ldo;啊?真的嗎?那麼可憐。&rdo;
&ldo;可憐能怪誰啊?&rdo;
拿著飲料的手捏緊在一處,張秋醒皺著眉頭。她承認,即使在活一世,她也沒有那麼好的肚量可以聽到別人對她的傷口妄加討論。
苦了半輩子,誰稀罕別人半路殺出來的可憐可嘆。
包廂再一次熱鬧起來,討論聲也隨著周圍環境的嘈雜而加大音量。
不算遠的距離,內容卻再次清清楚楚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面。
也是重複跟剛才差不多的句子,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群女生就是嚼不爛般,願意反反覆覆提起。
包廂內的空氣愈發稀薄,就連身下的沙發也變得格外不友好,針扎般難受。
她藉口出去。
外面燥熱的空氣似乎要把面板內的水分都給蒸騰乾淨。喧囂聲跟之前比,也是安靜了許多。
街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對張秋醒來說,這樣就很好了。
她一個人往前走。
路邊的風景在緩慢倒退,變換色彩。她抬起頭,明亮的燈光逐漸模糊成顏色不一的光圈,世界失去焦距,凝成一團。
張秋醒抹了把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傷口這種東西,只要不撕開就不會疼。她已經小心翼翼很多年,但還是抵不過別人的一戳就疼。
街道很空很大,張秋醒從來都不急著回家,因為家中沒有什麼人等她。
她的父母,有了各自的家,和各自的孩子。她從始至終都是被丟棄的那個。
越是細想,張秋醒便覺得渾身上下越是沉重。她再也支撐不住,蹲伏下身子,將臉埋在膝蓋處。
路上行人匆忙,沒有人分出多餘的注意力給她。
也不知道蹲了多長的時間,腳開始發麻發酸。
她站起身,因為貧血而眼前發黑。在原地緩了換神,張秋醒繼續往前走。
景物後退變化,到後面路越來越偏僻,燈光星星點點零散四處。
她剛經過巷口,下意識往那邊望去‐‐黑黝黝的洞口,在寂寥的夜色中更顯驚悚,如同怪物張著的嘴巴。
她不敢停下,加快了步伐。但剛走幾步,黑暗巷口裡面忽然冒出一個人,斜橫在她的面前。
張秋醒頓了頓腳步,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扎眼的黃毛。
黃毛嘴邊叼著根煙,一隻腳橫在張秋醒的面前,身子斜靠在水泥牆上。
&ldo;妹妹,這麼晚你剛放學呢?&rdo;黃毛臉湊到她的面前,灰黑色的菸灰隨風在她面前散開。
張秋醒往左挪步,那黃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快她一步直接擋在她的面前。
&ldo;走開!&rdo;她冷冷吐出兩個字。
黃毛似乎因為這兩個字更加興奮,咧開嘴笑:&ldo;別嘛!陪哥哥玩一玩!&rdo;
他嘴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