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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並不算是什麼愉快的回憶。那時候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鋪天蓋地的考卷，就是貧窮。

是真窮，一年四季穿得最多的便是校服，鞋子也是四五十塊錢一雙。最害怕的就是下雨天，因為一到下雨，她本來就很少的衣服更是沒有能夠換洗的了。

她的父母離婚，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每個月一人出四百塊錢的生活費已是嫌多。

好好學習，出人頭地，是她三年唯一的目標。

至於同學，除了幾個特別突出的，張秋醒倒還真沒有能記住幾個。

她的眼睛輕微散光，在看某樣東西的時候，難免會眯起雙眼。

微微上吊的杏仁眼此刻看起來更如同只狐狸般讓人看不透。

&ldo;姓名。&rdo;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的興趣，張秋醒的聲線比之前更冷。

那男人也不囉嗦，吐出三個字，&ldo;陳炎燚。&rdo;

陳炎燚

陳炎燚……

這個她還真有些印象。

以前高中的時候，成績排名表和處分表總是貼在一處。張秋醒對於排名沒興趣，但每次總要例行公事看一眼自己是不是繼續霸佔第一。

有時候視線一晃，總會撇到旁邊處分表上永遠都在的名字‐‐陳炎燚……陳炎燚……

好像還是跟自己同班的。

她笑，真是人如其名的典型代表。

在往事中沉浸太深，同事碰了碰她的胳膊肘才將她喚醒。

張秋醒掀起眼皮，恰好與他的眸子撞上，清了清嗓子，她開口:&ldo;好久不見。&rdo;頓了幾秒，補充道:&ldo;你還是跟以前一樣。&rdo;

‐‐不學無術，渾渾噩噩，仗著家裡有錢就不把自己的人生當數，

陳炎燚顯然沒有聽出她話裡面另外一層意思，他笑道:&ldo;不，我比以前跟混蛋了。&rdo;

張秋醒想了想，聯絡他現在的處境，倒覺得的確很有道理。

以前只在學校混，現在倒把自己混進牢裡。比起來，他是混蛋了許多。

張秋醒對於感嘆人世無常沒有興趣，從小到大，她的人生已經夠無常了。

在進行完剛開始的一些簡單的相關身份問話以後，審訊開始進入最重要的部分。

&ldo;於2018年3月5日晚上八點整，永惠廣場新華路32號a棟六樓中，被害人李玉華，也就是你的繼母，腹部連受三刀。兇|器是一把水果刀，上面能提取到的指紋只有你的。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殺害李玉華的兇手就是你。對於上述情況，你有什麼想要陳述的嗎?&rdo;

&ldo;沒有。&rdo;陳炎燚的聲音輕飄飄，像是從深淵中上傳，透著股涼氣。

張秋醒做好筆錄，在同事問完以後，她繼續下一個問題，&ldo;請問殺人動機是什麼?&rdo;

一時半會沒有回答。

他們也不急，眼觀鼻鼻觀心。經歷一年以來的工作經驗，張秋醒大概也知道所謂的動機永遠都繞不過兩個‐‐財或者情。

有錢人家的小少爺跟徐娘半老的繼母，除了老爺子的財產還能爭什麼?

過了半晌，陳炎燚才肯開口，&ldo;警官，因為我缺愛。&rdo;

這的確有點出乎意料，張秋醒挑了一下眉毛，但還是在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她沒有當過有錢人，自然是摸不透他們的心理。

&ldo;所以，你能不能給我點愛?&rdo;

旁邊做筆錄的同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