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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即位後的第三天,常朝就如期舉行。除了韋處厚為相、翰林學士路隨承旨、侍講學士宋申錫為書詔學士三項人事任命外,這一天的詔命還有許多內容:出宮女三千人;減省教坊、翰林待詔、總監冗食者一千二百餘人;停諸司新添衣糧:御馬坊場所佔陂田悉歸有司;……。退朝後,裴度淚水瑩瑩:&ldo;太平可期了!太平可期了!&rdo;
看著百官們的賀表,皇上心想:&ldo;這只是第一步而已!&rdo;
在朝野一片歡呼聲中,公元827年來到了。二月,新帝改元&ldo;大和&rdo;,是為&ldo;大和元年&rdo;。
三月初一,右軍中尉梁守謙因年老到了退休年紀,不得不請求致仕,王守澄順利地取而代之,成為右神策軍中尉。他聽說當今皇上去奢從簡,頗有勵精求治之心,倒也沒有在意,但守澄對皇上與宰相的某些舉措仍舊不以為然。新君踐祚,他是第一功臣,守澄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充當輔弼之任。
此時宰相除韋處厚外,尚有新命的裴度和前朝的竇易直。自然,凡是裴度、韋處厚之議,守澄即認為不妥。
皇上往往不敢多說,只是有點情緒:&ldo;朕已允諾,恐怕不好再改。&rdo;
守澄心道:&ldo;豈有此理。宰臣們就知道自命清高,懂得什麼治國之道!&rdo;他對新帝說話從來無所顧忌:&ldo;陛下,事有不妥,當思更改,何顧慮之有?&rdo;
皇上不語。他知道現在不是把王守澄之流一腳踹開的時候。
可是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時,宰相們便覺得有些過分,認為皇上雖虛懷聽納卻不能堅決,實在是莫名其妙。韋處厚氣得要辭去相位:
&ldo;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為宰相。不想凡有奏請,初蒙聽納,尋易聖意!裴度元勛宿德,竇易直忠事先朝,陛下尚難信任,微臣才薄,言既不從,宜先退位。&rdo;
從韋處厚的立場來看,他的話確有道理。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況已經決定了的事,怎麼又能如此朝三暮四?!但他不知道的是,皇上實在是迫不得已。
文宗臉漲得通紅,心裡有苦說不出,只得一迭聲地安慰韋處厚:&ldo;賢卿何至於此,何至於此!&rdo;言不投機,韋處厚說走就走,皇上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走出了延英殿門。皇上急起來,命人將他召回。
&ldo;好了,賢卿有什麼話儘管說吧!&rdo;
韋處厚謝恩,接著就是一大段議論,要皇上彰善懲惡,強調法制,重用裴度。天子聽得很認真,表示接受。宰臣們感戴聖德之餘,覺得這一次心情大暢。
然而王守澄很不快,他開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新天子不是尋常之輩。但儘管如此,守澄還是被暫時之得沖昏了頭腦,沒有把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中。他的得意忘形預示著他將來是要倒大黴的。
皇上不動聲色,一直在等待時機。他奇怪的是,兩朝天子都無疑是被宦官所弒,怎麼朝中就沒有一點議論?他問過侍講學士宋申錫這個問題,申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天子心裡有氣,可暫時又無可奈何。
失敗的反擊(2)
事情到了這一步,當然有人不能容忍,其中就包括一大批朝臣。但話又說回來,朝廷重臣們畢竟老成持重,多少要考慮到皇上的顏面、朝廷的威信以及自己的退路,不敢把話說得太絕。事實再一次證明,無官無職計程車子總是會成為擔負天下興亡的先鋒,他們雖不一定能克功其事,卻往往能率先出頭。
大和二年(公元828年)三月底,天子親試&ldo;賢良方正&rdo;科制舉之人,昌平人劉蕡參加了這次對策。這次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