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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行近林外,將簡臻往外一拋,轉身返回,一閃而過越過他們,將四周追趕而來的樹根,盡數斬斷,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幾人皆安全到了林外。
幾人到了林外一時癱倒在地,這麼可怕的林子便是剛頭晚了這麼半息,他們都逃不了一個死字,往日再是人中翹楚,在大自然中也不過滄海一慄,渺小而又不堪一擊。
秦質視線一直落在林中,神情莫測慢慢走近,端看林中一時腥風血雨,血如漫天雨落,白骨位置變化莫測,肉眼不能看清動作,只見昏暗的林中劍光掠影。
片刻功夫,收劍入鞘,轉眼間人似忽隱忽現的虛影一下便近這裡十幾步,再出來時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髮絲一根不亂,周身不沾一滴血跡。
秦質看著白骨從林中出來,眉間的一點硃砂如血,眉眼卻淡若輕墨畫成,雅緻中帶著別樣的艷驚之色。
這樣的武功他見過一個,離如今已隔一年有餘,秦質微垂眼睫,神情與剛頭一般無二,可細看卻又覺出幾分不同。
林外幾人皆或多或少懷了心思,白骨內家功夫竟已到這般可怖境界,平日從來沒有人能逼得他外露,今日驟然見了虛實,如何不叫人忌憚。
林中的妖樹怕光,出了林子再沒有這般詭異的東西跟上,眾人剛剛九死一生,皆身心俱疲,一路更加沉默。
而平白死了一個人對於白骨一行人來說,半點多餘的感覺都沒有,連提起的耐心都沒有。
在楚復和褚行眼裡便越覺這些人不妥,同伴之人死了一個,竟連一點人該有的情緒都沒有,這群人簡直就像一群冷血怪物,沒有人的感情,叫人莫名不寒而慄。
待徒步行了幾里路,一行人一道在溪邊歇下。
楚復在溪邊架起了火堆,簡臻在溪邊梳洗他的毒蜥,那副愛憐的神情落在這麼一隻冷血動物的身上,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秦質看了一眼,&ldo;這是箭鬃馬?&rdo;
簡臻聞言看向秦質似遇到了同道中人一般驚喜若狂,&ldo;你知道!?&rdo;
秦質一笑,&ldo;曾經見過一隻,色彩比之你手中的遜色許多,簡兄這隻皮囊似乎比同種更鮮艷出挑一些。&rdo;
這可一下子說到簡臻心裡去了,暗廠那些行屍走肉根本不養寵物,便是養的,也是秋蟬子這一類往噁心路線狂奔的,是以沒一個能和他交流幾句,如今自然開啟了話匣子。
且簡臻最醉心的就是毒和蜥蜴,這不知不覺中便透露了每日餵自家蜥蜴什麼毒,若是在旁人面前倒也沒什麼。
可對於涉獵諸多,心思又細如髮絲的人來說,透露的東西可不只一星半點。
白骨坐在遠處樹下打坐休憩,剛頭那一遭過後,幾人不自覺離得她遠遠的。
邱蟬子看了白骨一眼,便就忌憚白骨,失了蠱一又如何能沒有想法,他幾步行到白骨面前,嗓子如被砂紙磨過一般難聽沙啞,&ldo;那人對我們有用,入帝王墓中諸多險難,有他那縮地數十里的陣法相助,取蠱會好辦許多,這個人必須要握在手中。&rdo;
白骨聞言依舊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邱蟬子眉峰迭起,語氣陰鬱,&ldo;這處任務要是有了閃失,廠公的責罰會有多重你也應該清楚,蠱一已經折損,再鬥下去,死得人只會增加不會減少。&rdo;
這話中可就藏著威脅了,顯然白骨若不答應同行,這一路的麻煩就不會少,而她最討厭的就是橫生枝節。
她睜開眼睛看向站在溪水旁的秦質,與他談笑風生的是平素脾氣暴躁的簡臻。
白骨微垂眼睫看向放在腿邊的劍,清淺的聲音帶上幾分鄙夷,&ldo;連人的底子都沒摸清,你確定有命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