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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休息吧。」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從漫長的工作中抽離時楚荔才覺得周遭都是酸脹的。
她將頭倚靠在車窗上,外面風聲沙沙,像佛羅倫斯街頭上響動的風琴。
她慢慢睡著了。
還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楚荔剛剛來古堡時,只有十七歲的年紀。
楚天揚說,當一個小孩十八歲時,她就要學會承擔相應的責任。
可他卻反悔了,在楚荔十七歲那年便一腳將她踹進自由的深淵。
她站在臺階上,膽子很小。
怯生生的一張臉,像個受驚的小貓。
頭頂的光暈下來,柱廊上升到曲線的中心之上,並由基座和臺階覆蓋。
鑲板交替圍合壁龕與窗戶,正中央還淺刻浮雕寥寥幾字。
——「oliver」。
那團漩渦裡藏了很多秘密。
奧利弗是利福特皇室的後代,他的祖父曾經的是個赫赫有名的伯爵,在港城回歸前還住過一段不短的時間。
為人多情,風度翩翩。
聽管家說,奧利弗幾乎就是伯爵的翻版。
是伯爵後代裡最像他的人。
只不過再相同的兩塊玉石也總會有差異。
伯爵冷厲兇狠,近風月不近人情。
奧利弗卻不近風月,多了份菩薩心腸。
奧利弗待人寬厚,樂善好施,每每遇見流落街頭的適齡兒童總會伸出一把援手。
他為他們成立了相應的教學機構,也為他們帶來一個遮風擋雨的家。
何雨晴是其中之一,她也是。
不過何雨晴是被父母拋棄的小孩,她的父母都是癮君子,她一生下來還有殘疾,本來唸完初中後就要被賣給別人做妻子,是奧利弗救了她,安置在那個家裡,資助她一直唸到了大學。
何雨晴一開始對她還算不錯,年紀雖比楚荔小,但算是「前輩」,仗義,有不少的簇擁者,對楚荔也是能幫則幫。
直到她得知楚荔是一開始就被奧利弗帶回家的小孩。
何雨晴便再也受不了了。
楚荔是第一,也是唯一。
她的特殊成為了任性的資本,也成為了妒火的引子。
對奧利弗一直肖想的少女們,無不覬覦著這份殊榮。
他們效仿的阿爾卑斯山上赫拉和雅典娜的嫉妒行為,卻無神的身份,盲目從行。
何雨晴是此中最甚者。
那日淫雪霏霏,日星隱曜。
路上風雪太厚,直高入成年人的膝蓋。
那輛本應準時來接她的瑪莎拉蒂也因為天氣而擱淺。
她站在路燈下,匆匆的人群擦肩而過。
四周萬籟俱寂,街衢昏睡著,白蠟樹幹枯的樹葉謝著晚色,對面的玻璃暈出鉻黃的散光,一層淡淡的霧靄鋪滅人影。
楚荔把手套戴得更緊了些,捂在鼻頭上。
她的面前忽然出現短短的人影。
接著,聯袂成災。
她看見了何雨晴和一干人陰沉的臉。
楚荔頓感不妙,正要拔腿就跑時,被何雨晴一把拽住了馬尾。
他們在秘密的雪地裡把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甚至搶走了她脖子上最為寶貴的禮物。
那是奧利弗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送給她的。
回到古堡,她僵坐在壁爐邊。
手臂上青青紫紫,交疊著原先的舊傷。
她像個破洞的氣球。
楚荔一直在等他,直到深夜時分才見到那人的身影。
頎長的身子覆在上空,僕人為他脫下純白色的褶襉長袍,長袍下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