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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麼些年來,圓空和沉落將慕卿語□□得極好,便是情緒有些失控的情況下,依然能哽咽著以最快的速度分析眼前的事情。她想要活下去,於是圓空和沉落將這些教給她。
慕卿語知道自己怎樣才能活下去。
其實花糕裡夾竹桃的分量不大,常人若真食了,可能也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至多是頭暈噁心,請郎中來看一看也便沒事了。但慕卿語體弱,若是這麼折騰一遭,只怕真是大半條命都要沒了。
她就坐在那裡,一點兒聲音也不出,就任由眼淚唰啦唰啦地往下流。這是回京以後一次,針對她的、威脅到她性命的事情。
&ldo;槿書……我原本想著,京城之中誰沒有一點兒自己的小算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啦……可是,我沒想到她們竟真的是會害人性命的呀……&rdo;
慕卿語是在寺廟裡長大,縱然她心思再早慧,縱然圓空教給了她再多,縱然她回京之前已經做了再多的準備、下了再大的決心,心裡始終帶著點佛堂裡的慈悲心性。回想起起火的那夜,陳嬤嬤嘴中唸叨的話,那也是慕卿語至今都不明白的。
是什麼樣的仇怨足以讓一個人非要殺死另一個人才肯罷休?
&ldo;奴婢幫您撤了……&rdo;
槿書想去將那碟子端走,慕卿語的手卻一直用力攥著碟子的邊緣,太用力了,指節都有些泛白。
&ldo;小姐的心腸不夠硬,日後……是要吃苦頭的。&rdo;
慕卿語已經止住了哭泣,只是臉上還掛著淚痕,她的嘴角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上揚至一個冰涼的角度,然後就如同定格在哪裡一般。
&ldo;槿書,我不忍了。&rdo;
身體弱的緣故,慕卿語格外喜歡散步,今日一早心情實在算不上好,走的也比平日遠一些。沿著小路向初桃園外走,快走到池塘的時候卻是將槿書遣了回去。看了看四下沒人,彎腰在池塘邊撿了幾個石子,而後一個人坐在那個涼亭裡,望著池水,拿著剛才撿的卵石一個一個地往水裡扔。
現在想起來方才的那一疊花糕還是心有餘悸的。
慕卿語怕死,因為她還有那些一定要做的事情沒做,因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只有活下去的人 才有無限可能。
&ldo;哭過了?&rdo;
就在慕卿語靠在柱子上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這個聲音。
&ldo;臣女不知安王殿下在府中,殿下恕罪。&rdo;
慕卿語慌忙起身行禮,卻被江清寒扶住:&ldo;慕大小姐不必多禮,本王今日來是與令尊商討婚期的。&rdo;
慕卿語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江清寒的,畢竟那夜撞見了他被人追殺這種事情。聽完這句話之後慕卿語算是來不及思量那些有的沒的了,直接傻在了原地……這個,就這麼跟她說,是不是直白了一點兒?
似乎完全沒注意到慕卿語的差異,江清寒自顧自地往下說:&ldo;年後你便要及笄了,本王與令尊 商議後日子便定在及笄禮之後一個月左右。&rdo;
&ldo;年後?!&rdo;剛定下的婚約,慕卿語斷然沒有想到還有一年的時間便要成婚。
&ldo;嗯,年後。&rdo;
看著記憶力一貫聰慧的小姑娘緩不過神兒的樣子,江清寒的嘴角止不住得上揚,只可惜寂青的這個身份暫時還不能告訴她。
&ldo;池邊寒氣重,慕大小姐還是不要久留的好,本王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