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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宴云何的笑聲突兀響起:「小二,他開玩笑的,你給他上碗牛肉麵就成。」
陳大哥也跟著乾笑起來:「小兄弟,你這個朋友開玩笑都這麼認真,怪嚇人的。」
笑聲會傳染,恐怖的氛圍很快便一掃而空,陳大哥也沒再提雲洲的事情,只一門心思讓宴云何喝酒。
虞欽沒有參與,他吃完麵後,便上了樓。
宴云何吃了不少酒,還把陳大哥送回了他的房間後,自己才蹣跚地回到房間。
客棧的格局相同,上房連成一排,宴云何只記得自己的房間位處中間。
他出門前並未鎖門,走到中間的地方,輕輕一推,房門便開了。
宴云何虛著眼來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飲下,才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床邊走去。
他邊走邊脫,外袍腰帶,玉佩荷包,連上身的中衣都脫了,他喜歡光著身子睡覺。
上房裝潢精美華麗,冬日的床幔厚重保暖,他抓著那厚重的床幔掀開,屈膝跪在床上,正要爬入。
因酒精而遲鈍的神經,卻敵不過生來敏銳的本能。
他一把抓住偷襲之人的手腕,正要回擊,卻被對方反制,失了先機,旋即被人重重摜倒在床上,砸到了一樣堅硬的物體,背脊鈍痛。
宴云何一把抓住了那物體,擋在偷襲人的喉嚨,試圖將人掀翻在地。
但下一刻,他頓住了。
因為他摸出了刀鞘的形狀,刀身較短,重量略輕,鎏金錯銀,是錦衣衛常用的武器。
這個客棧的錦衣衛還能有誰,是剛才在眾人嘴中吃人血,食人肉的殺神。
他適應了黑暗,看清了壓制著他的人的模樣,正是虞欽。
宴云何扯著嘴角乾笑:「如果我說,我是喝醉了走錯房,你信嗎?」
錚鳴聲響,虞欽在宴云何不防的情況下,將刀抽出,尖端抵住宴云何的喉嚨。
宴云何順著那鋒利的刃,被迫抬起了下巴。
從來囂張的宴大人,此刻也不得不說些討好的話語:「虞大人,別衝動,咱們還要一同辦差呢,你要是弄死我了,也沒法回京跟陛下交代啊。」
虞欽始終不言,頭髮順著肩膀落了下來,撫在宴云何頰邊,沒有濃鬱的薰香,卻又有股說不出來好聞的氣息,叫他有些癢,也有點熱。
宴云何不敢動,感覺那刀從他下頜,緩緩滑至臉頰。
這遊走的路徑,竟有些熟悉,輕佻得不似虞欽,倒像是他自己會做出來的事。
很快宴云何便意識到,這是上次他用火銃調戲虞欽時,玩過的花招,現下被人悉數奉還。
「虞大人……」宴云何聲音都啞了,這種為人魚肉的感覺,實在不好,而且他們的姿勢過於尷尬。若是有任何變化,都瞞不過這身上人。
虞欽用刀拍了拍他的臉:「宴大人,你是覺得一碗肉麵還不夠?」
宴云何嚥了嚥唾沫,艱難道:「虞大人,那只是些玩笑話。」
刀鋒微轉,宴云何耳垂便浮現一絲血線。
「人肉的滋味確實令人好奇,宴大人是否願意讓在下……嘗一嘗?」虞欽慢聲道。
第十二章
咕咚,清晰的吞嚥聲在黑暗中響起,宴大人慫了。
過速的心跳不知是被耳朵的刺痛引起,還是被氛圍裹挾。
厚重的床幔將這裡隔出了密閉,虞欽的味道幾乎將他淹沒,生死掌握在他人手裡的危險感,令血液極速湧動。
「虞大人,想嘗我的肉……」他尾音低得幾近呢喃:「有點難呢。」話音剛落,刀鞘便抵住利刃,格擋時擦出火星。
他們在床上你來我往,終於被宴云何尋了個空隙,擊飛了虞欽手裡的劍,與此同時,他也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