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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周鄴正很認真地給曹縈縈講著題目。
「這題用定三找四法,球心0到四面體四點距離相等……」
他們交流的過程中,王驍歧心無旁騖地盯著自己的試卷做題,彷彿周圍一切與他無關。
他做的是物理試卷,早就做完的數學卷就隨手扣放在一邊,可以顯而易地發現他的卷子上除了答題的地方,其他空白處留下他做題時的草稿。
他做題有個習慣就是不喜歡用草稿紙,小題直接用心算,遇到幾何或者複合函式不是隔空打草稿就是直接用水筆在試捲上筆畫,尤其數學試卷後面幾道壓軸題那兒,可謂正確答案與鬼畫符草稿並存,卷面極其不整潔,所以即使他次次考第一,他的試卷永遠是反面教材,數學老師多次在講臺上展示,「你們看看王驍歧這個卷子喲。」然後看向他,「到底是我考你還是你考我?」
當然,老師也不是沒跟他提過,「我知道你數學好,但你知不知道閱卷老師的印象分也很重要?」
王驍歧哦了一聲,反問,「現在理科卷字跡整潔也能加分了?」
剛開啟茶杯蓋往嘴裡送水的老師差點嗆到,「我是提醒你注意卷面工整。」把他數學卷面一攤,對著壓軸題敲敲,一板一眼道,「這是態度問題,如果這張是高考卷,你也這副樣子對待了是不是?」
王驍歧很認真地告訴他,「如果這是高考卷,我會用鉛筆在上面打草稿,交卷前再擦掉的老師。」
「……」
王驍歧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的存在完全打破了大家固有印象裡的傳統優等生形象,他有著那個年齡段少年都有的叛逆,又帶著別具一格的張揚與嬌縱,亦正亦邪,你越讓他往東他越要往西,可偏偏人家有真材實料,讓人又奈何不了他。
連班主任都常在辦公室感嘆,「王驍歧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個性太強,沒人降得住他,這性格要不改,以後出了學校怕是要吃虧啊。」
題目講完,周鄴問,「o了嗎?」
曹縈縈點點頭卻還沒完,把自己數學試卷翻了一面,往王驍歧那兒一攤,指著一道壓軸題說,「還有這題,第二問我找不到突破點,大神,指點一下唄。」
這下週鄴算是徹底瞭然了,暗罵自己剛才亂搶著當什麼爛好人,他知趣地把筆往桌上一放,「哦,這題我還沒做到。」再伸了個懶腰看向王驍歧,「老王,你試卷做完了,這題講講正好我也旁聽一下啊。」
王驍歧這個人其實也沒看起來那麼高冷,被同學問題目這種事他倒不會完全置之不理,只是他沒用曹縈縈的卷子,而是重新攤開了自己的卷子,不過他自己都從不用草稿紙,就別指望給人講題的時候特地拿張草稿紙了。
他將手中的筆轉了個方向,執筆的那隻手臂微伸在卷面上,經絡凸起,分明可見,他用筆尾對著試捲上的題目直接比劃。
「這裡這裡定個點,那裡那裡畫條線,然後設公式。」
旁聽的周鄴,「???」
曹縈縈也沒聽懂,身子前傾,頭往他那兒湊得更近了些。
王驍歧人往後一靠,他說的那公式應該是在他自己腦子裡,快速從他嘴裡蹦出一串,周鄴卻還停留在他上一句的這裡那裡,他忍不住插話,「等,等下,哪裡跟哪裡啊?」
可王驍歧的筆尾已經落在了自己的答案上,他把筆一扣,「嗯,就這樣。」
從頭到尾不知有沒有一分鐘。
曹縈縈:「……」
而周鄴,已卒,享年16歲。
尖子生裡也分三六九等,很顯然,王驍歧這樣的屬於天賦型選手。
這題周鄴都聽了半天的寂寞,曹縈縈更不必說,但她又拉不下臉來再問一遍,好像顯得自己悟性很低,便笑著說了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