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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一會兒,最後只把那包好的鐲子放進了門口的牛奶箱裡再牢牢關上,終究沒有去敲那扇門。
下樓的時候,樓下的一排老車庫前有小孩在點鞭炮玩,他們追逐打鬧著,每張臉上都掛著笑,好不熱鬧。只有她形單影隻走著,風將鞭炮殘留的碎紙和火藥灰吹散到她腳邊,紅得刺眼,離去前她驀然回首朝奶奶家的窗戶望了一眼。
最後在心底輕聲說了句:對不起啊奶奶,我不能做您孫媳婦了……
她一直以為奶奶健健康康地在c市老宅裡生活著,卻從未料到再見面竟是如今這副場景,而她雙鬢白霜,垂垂老矣的模樣哪裡還是記憶中那個在廣場舞隊精神朗朗,笑聲不斷的小老太太?
第19章
眼前的奶奶老了許多,時光並沒有優待她,而似將她摧殘得飽經滄桑,再也不復昔日的崢嶸神采。
而奶奶卻拉著她,一個勁地讓她坐。
「濃濃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讓奶奶看看你,好好看看我們濃濃。」
她越發蒼老的手緊握著許意濃的手,然後再捧起她的臉,輕輕撫摸,從眉毛到下巴。
「怎麼瘦了啊?」奶奶蹙著眉頭心疼地問,一雙眼睛明明是盯著她的,卻似空洞無神,毫無光彩。
許意濃心搖搖一墜,神色也隨之一暗,她任由奶奶繼續摸著自己的眉骨,默而騰出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再晃了晃。
奶奶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
淚水毫無預兆地掉落,她震愕到心臟驟縮,褶皺遍橫,接著一顆心疼得七零八碎,整個人難以喘氣,她看向王驍歧,喃喃語結,「奶奶,奶奶眼睛怎麼,怎麼……?」
他立在她身後,聲音和眉目一樣深沉,「白內障,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現在只剩光感。」
他的話宛如涼風襲至,讓她頓感徹身清寒,淚水轟然決堤,簌簌滴落在了奶奶手背上。
奶奶立即嗔怪他,「你啊你,說這些幹什麼?本來就上了年紀,眼睛早不行了。」又給她擦拭眼淚,她指尖跟從前一樣溫熱,「沒事沒事,奶奶眼睛本來就不好的,以前不是還老讓你給我穿針引線來著?」
許意濃凝噎難言,心緒難平,奶奶還在哄她,「不哭了不哭了。」把她再拉近些,捧起她臉輕柔摩挲著,「歧歧說你在國外搞科研專案,簽了保密協議,沒結束就不能回來,我起先以為也就兩三年,誰知道這專案一搞搞了五年吶?外國人怎麼這麼能折騰人呢?我們一個肉嘟嘟的小姑娘出去,回來都只剩了皮包骨頭。」奶奶說著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她這樣,許意濃更難受了,她看了王驍歧一眼,抹開眼淚沙著嗓順著她說,「專案已經結束了,現在可以回來了。」
「還走嗎?」
奶奶小心翼翼的姿態讓許意濃視線再次模糊,她反握住奶奶布滿皺紋的手,「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奶奶眼中泛光,「好,好,不走就好,可算是回來了,你倆苦盡甘來,總算能待在一塊兒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好過。」
眼眶裡蓄著的淚無可自抑地再次滑落,有的淌在臉頰,有的掛在鼻尖,那是一種突如其來的倉惶與狼狽感,縱使她這幾年獨自在外早已百鍊成鋼,卻終抵不過奶奶的幾句真情實意。
原來奶奶並不知道他們早就分開了,這五年裡的點點滴滴她都一無所知,竟一直在等她回來,可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僅是他們,還有曾經的種種都歷經世變,大不一樣了。
她張了張口,想告訴奶奶真相卻又無所適從,平日裡的大咧在此刻都化為烏有,唯剩不敢直面的膽怯。
「一個人在外面這麼多年,挺難的吧?」奶奶又揉揉她的發問。
許意濃心裡五味雜陳,她吸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