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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柳那一下摔的挺重,現在還不能走路,謝姜讓她先去包紮,自己去沐浴了一番,換了一身寬鬆的寢衣。
今日穿的那件嶄新的裙衫沾了明顯的塵土,刺繡有幾處被磨開了線,算是毀了。
謝姜淺淺嘆息一聲,剛揉了揉額角,便是有宮女送上一杯熱茶,彌散著清洌的香,沁入鼻尖時將她心底的不安安撫下去幾分。
「嗯?」
她咂了咂嘴,有些驚詫,「這是什麼茶?」
「是安神茶,侯爺送來的。」
宮女細心的拿了絲帕擦了擦她的嘴角,放柔了聲音,「侯爺吩咐,讓殿下先飲了這安神茶,就寢後會有好夢。」
謝姜挑眉,「嗯」了一聲,垂首小口小口的喝著,任由宮女替自己絞乾髮絲,許是因為剛沐浴完,她面上還帶著一層淺淡的紅暈,放下茶盞時神態很是滿足。
隨意的把玩了片刻的鈴鐺,待自己的髮絲幹了,謝姜忽的躍下軟塌,抬手裹上斗篷,大步走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般做,她只是下意識的想要確認一件事。
撩起晶瑩的珠簾,在微暈的搖曳燈火下,她看到了青袍的男子,正執卷而讀。
她此時這般也不好出去,便是扒拉著牆邊,探出一顆腦袋,喚了一聲「皇叔。」
江漵聞聲看過去,入目的是小姑娘盈盈如玉的一張小臉,未束的青絲垂下,襯的她愈發的青澀。
「姜姜。」
他放下書卷,就這麼隔了一段距離與她對話,「如何?可還害怕?」
謝姜搖頭,發頂的一縷呆毛隨著她的動作晃悠了幾下,「不了,多謝皇叔。」
比起最初的可憐巴巴和先前的冷靜犀利,她現在恢復了平日的可人軟綿,像是撒嬌的小奶貓,露出了粉紅的小肉墊。
江漵忍住想要去捏了捏她的想法,面上笑意加深,「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好」
謝姜彎了彎眉眼,卻又是呡唇,遲疑的看向他,「皇叔您……」
「我在此等著,京兆尹應當很快會來。」
說著,他還換了個意味深長的語氣,「姜姜先去休息,晚睡的孩子長不高的。」
聞言,謝姜當即蹙起眉心,瞪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我才不會長不高呢。」
「那園園先去休息了,皇叔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說罷,她又是對那邊含笑的男子做了個鬼臉,轉過身離去了,珠簾被放下,碰撞間發出清越的聲響。
江漵撐著下巴看著小姑娘噠噠噠的走遠,青絲揚起俏皮的弧度,很快消失在視線裡。
他搖頭失笑,吩咐宮女進去好生照看著,不要讓她貪涼踢被子,自己則是繼續看手上的書卷,半分睏意也無。
謝姜確實是累了,最近憂心忡忡的,今日又受了一番驚嚇,方才飲了安神茶,窩到被窩後便緩緩睡去了。
不知為何,知道江漵在外殿守著,她有種莫名的心安,在心頭籠罩了幾天的沉悶亦是散去了,似是被細軟的風吹皺的湖水,漾開層疊的暖意。
睡意沉沉間,眼前似乎彌散了陰冷的霧氣,徹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的發抖,下意識的縮成一小團。
脊背傳來一股力道,謝姜這才發現自己被人攬在懷中,力道大的勒的她有些疼,她想要掙脫,卻是一點力氣也無。
她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不算陌生的面容,卻是陌生的憔悴和悲慟———
是江漵。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漵,平日裡他都是容光燁燁的,笑起來的時候似乎有暖軟的風,更別說他相貌極好,削玉的臉不需要什麼修飾便足夠俊朗。
而此時的江漵面上儘是頹色